巍寧關(guān)作為大楚西疆重要門戶,向來都是有邊疆大將軍親自坐鎮(zhèn),配合西疆重甲,整個巍寧關(guān)就如同鐵板一樣,擋住了西域諸國的野心,就像兩年前的巍寧關(guān)之戰(zhàn),西域五國聯(lián)軍七十五萬人,猛攻巍寧關(guān)數(shù)月,卻未能撼動巍寧關(guān)分毫。
巍寧關(guān)大將軍府,袁庭之品嘗著仆婦送來的茶,牧云之陪坐在一旁,袁庭之放下手中的茶盞,道:“云之,關(guān)于戰(zhàn)兵家眷遷移的事,那些人有回應(yīng)了嗎?”
“多數(shù)人給了答復(fù)?!蹦猎浦溃骸坝袔孜粚④妳s還沒有準確的答復(fù),一直都說在考慮考慮?!?/p>
“是考慮還是在坐地起價?”袁庭之冷冷的說道:“一幫跳梁小丑,他們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?”
“人之常情罷了?!蹦猎浦f道:“大將軍你覺得把戰(zhàn)兵的家眷遷移過來是好還是壞?”
“好還是壞那看是從誰那里說?!痹ブ溃骸皩τ趹?zhàn)兵們來說自然是好事,涼州的情況你也清楚,沒有比涼州道更安全的地方了,戰(zhàn)兵的家眷遷移到這邊,他們也就沒有了后顧之憂了,但是對于有些人可就不是好消息嘍!他們不能再待價而沽了?!?/p>
“李朝宗這么做的最終目的也是想穩(wěn)住邊軍吧?”牧云之問道。
“這是自然,有這些邊軍的家眷在,我們就很難對涼州軍動手了?!痹ブχf道:“李朝宗的野心現(xiàn)在還有誰不知道?我們西疆邊軍雖然算不得他的眼中釘,但也絕對是后顧之憂。”
“邊軍不可輕動這是鐵律。”牧云之說道:“李朝宗不可能不知道?!?/p>
“不可輕動不是不能動?!痹ブ溃骸半y道長安城有危險了,我們這些邊軍還不動?劉子鈺繼位,那幾位王爺你認為他們能消停?路朝歌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,他把那幾位王爺帶出來,為的就是讓他們率先起兵罷了。”
“那你當初還想把他留在西疆。”牧云之笑著說道:“你當初那架勢,我還以為你想路朝歌接你的班呢!”
“我當初還真是這么想的?!痹ブ畯膩矶疾粫陲椬约簩β烦璧南矚g,尤其是在軍事才能上,在袁庭之認識的年輕人之中,路朝歌絕對是獨一檔的存在,就算是他的心腹牧云之在他眼里,都差了路朝歌一籌。
“現(xiàn)在還這么想?”牧云之問道。
“當然?!痹ブf道:“若是這小子能接了我西疆大將軍的位置,我敢保證,大楚的邊境就不會再是巍寧關(guān),這小子攻擊性太強,讓他一直防守他能把自己憋屈死?!?/p>
“你倒是了解他?!蹦猎浦畬β烦璧挠∠笠膊诲e,那么小的年紀就敢?guī)е鴰浊松钊胛饔?,那是需要大智慧和大勇氣的,這兩樣少一樣,路朝歌都不可能從西域全身而退。
“說說你的想法吧!”袁庭之笑著說道:“若是朝廷真下令邊軍圍剿涼州,咱們到底是動還是不動?!?/p>
“這不就是站隊嗎?”牧云之想了想說道:“說實話,我的意思就是不動,干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行。”
“你就不怕劉子鈺下旨弄死你?”袁庭之道:“這種事他不是干不出來?!?/p>
“他連邊軍的糧草都能斷,他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的?!蹦猎浦氲搅酥皵喙┪鹘呠娂Z草的事就是一肚子火,若不是李朝宗支援了糧草,西疆邊軍可就真的危險了。
“他要是真想弄死我,大不了一拍兩散,老子不伺候他了。”牧云之冷冷的說道:“現(xiàn)在朝廷里那幫蛀蟲,我早就看著不順眼了,大將軍,就十幾年的時間,原本好好的大楚怎么就變成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了?”
袁庭之看著愁眉不展的牧云之,只能無奈的搖搖頭,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這么短短的十多年的時間,原本欣欣向榮的大楚,就變成了流民遍地。
“那你有什么打算?”袁庭之又問道。
“沒什么打算?!蹦猎浦溃骸拔疫€是大楚戰(zhàn)兵,我就會做好自己的事,守好這西疆防線,不讓外族打進來。至于朝廷的命令,若是真讓我去內(nèi)斗,大不了這官我不做了?!?/p>
“官還是要做的?!痹ブχf道:“防著點那些小人就是了,你也說了,做好咱們自己的事就行,其他的用不著管?!?/p>
“要不我在去一次懷遠城?”牧云之想了想,說道:“給李朝宗吃上一顆定心丸,免了他的后顧之憂?!?/p>
“老實待著吧!”袁庭之笑著說道:“那小子快來了?!?/p>
“來?你這是接到通知了?”牧云之問道。
“前兩天李朝宗派人來了,當時你在外面巡防?!痹ブ溃骸肮烙嬕簿褪沁@兩天就到了?!?/p>
“報……”一名哨兵沖進大將軍府邸,道:“涼州道都督李朝宗求見,此時正在關(guān)外等候。”
“剛說到他就到了,這速度也是夠快的?!痹ブ酒鹕淼溃骸澳窃蹅兙腿ビ挥?!畢竟對咱們西疆來說,李朝宗這小子也算是恩人了。”
說著,兩個人就向外走去,牧云之落后袁庭之半步,跟在袁庭之的身后,道:“你想讓李朝宗解決那幾個不太聽話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