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退的紅杉軍一頭就撞在了擺好陣列的涼州重甲身上,涼州重甲可不會杵在原地和你互相掄刀互砍,當兩軍撞在一起之后,重甲軍的進攻就開始了。
本來是進攻一方的紅杉軍一下子就被涼州軍這種打法給打蒙了,郭宏勝和韋元吉兩個人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在進攻,顧憲成帶著一萬余重甲軍排成一線,手中陌刀不斷斬下,然后一步一步向前不斷推進,整個戰(zhàn)場不斷有人倒下,一團團血舞不斷飄起,重甲軍推著紅杉軍不斷后退,別看紅杉軍的人數(shù)是重甲軍的幾倍還多,可他們在重甲軍面前就像是一群隨意被宰殺的羔羊一般。
“全軍進攻?!甭烦鑾е鴶?shù)萬步卒趕到戰(zhàn)場,看著被重甲打的節(jié)節(jié)敗退的紅杉軍,路朝歌下達了進攻命令。
隨著路朝歌一聲令下,憋了一晚上的數(shù)萬涼州步卒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,揮起手中的戰(zhàn)刀沖向了紅杉軍,本來對付涼州重甲已經(jīng)夠費勁的了,現(xiàn)在又被涼州軍兩面夾擊,而且隨著涼州軍步卒的加入,紅杉軍連那最引以為傲的兵力優(yōu)勢也沒有了,被重甲和涼州步卒夾在中間的紅杉軍徹底沒了脾氣,只能不斷分兵前后進行阻截。
此時的林成祖已經(jīng)有些慌了,他怎么也沒想到一萬重甲就把六七萬紅杉軍給擋住了,這是他在戰(zhàn)前萬萬沒想到的事,不過他依舊表現(xiàn)的一臉平靜,他知道自己身為此戰(zhàn)主帥,一定不能露出哪怕一點驚慌的神色,自己若是穩(wěn)不住,那所有人都會跟著穩(wěn)不住,最后可能導致潰敗。
其實,有些事也不能怪林成祖,畢竟他從來都沒和重甲軍交過手,不了解真正的重甲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就算是和第三巍奕相持的這幾年時間,他面對的也不過就是普通戰(zhàn)兵罷了。
“上將軍,再不支援可就來不及了?!币幻麑④娫诹殖勺嫔磉呎f道:“撤回來的兄弟被堵在路上撤不下來,第一道防線眼看著就崩潰了,想憑著第二道防線擋住涼州軍根本就不可能?!?/p>
“我說過,為將者不管在什么時候,都不能著急。”林成祖強裝鎮(zhèn)定的說道:“而且,也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,你看到的并不是一切。”
“上將軍,都這個時候了,您就別賣關(guān)子了。”那將軍說道:“您還有什么計劃,就趕緊執(zhí)行吧!要不然咱們真的快頂不住了?!?/p>
“看來你想獨自領(lǐng)兵出征,還需要歷練一番?。 绷殖勺鎳@了口氣,道:“現(xiàn)在時間也差不多了,我就讓你看看本將軍的后手?!?/p>
“傳令毛永寧,進攻。”
林成祖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。
剛剛說話的那名將軍向四周看了看,并沒有看到毛永寧的身影,他剛想問什么,就聽見在林成祖身后數(shù)十名傳令兵同時吹響了號角。
震耳欲聾的號角聲響起,元再次數(shù)里之外的路朝歌知道林成祖最后的計劃要開始執(zhí)行了,這也可能是林成祖最后的殺手锏了,不過這個所謂的殺手锏,現(xiàn)在只不過就是一個笑話罷了。
隨著號角聲響起,早就埋伏在涼州軍大營附近的紅杉軍,在馮文山的帶領(lǐng)下殺向涼州軍大營,此時的天已經(jīng)蒙蒙亮,當紅杉軍沖出樹林的那一刻,站在營寨上的康嘉福就發(fā)現(xiàn)了紅杉軍的蹤跡。
沒錯,林成祖鋪墊了這么久,又是攻營又是組織防御的,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這所謂的致命一擊,將所有涼州軍都引出大營之后,讓他之前埋伏好的伏兵,襲擊涼州軍的大營,摧毀涼州軍的物資,迫使涼州軍由進攻轉(zhuǎn)入防御。
“你說林成祖忙活了一晚上,到底圖點什么呢?”康嘉福放下望遠鏡說道:“真以為少將軍也是棒槌?。苛殖勺娓揪筒涣私鉀鲋蒈?,他真以為我涼州軍沒人了?”
“弓弩手準備……”康嘉福大聲吼道。
馮文山帶了足足三萬人,他自信滿滿的沖向涼州軍大營,就在他接近大營的時候,卻看到了寨墻上站滿了涼州軍的戰(zhàn)兵,而此時他已經(jīng)帶著人沖到了涼州軍弩的射程范圍之內(nèi)。
康嘉??粗偷介T前的軍功,猶豫片刻那都是對這巨大軍功的不尊重。
“放箭?!笨导胃O逻_了軍令。
鋪天蓋地的箭雨飛向紅杉軍,這偷襲涼州軍大營的紅杉軍為了減輕負重,根本就沒有攜帶盾牌,本來披甲率就不高,在面對涼州軍弓弩的時候,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防護能力。
馮文山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進退兩難了,進,就要付出巨大的損失,退,就有可能被涼州軍追在屁股后面打,涼州軍大營那四敞大開的轅門,對他有著格外的誘惑力。
“一群不怕死的。”康嘉福冷哼道:“真以為能攻下我涼州軍大營?”
馮文山也是發(fā)了狠,既然已經(jīng)騎虎難下了,索性就沖上一沖,萬一能攻下涼州軍的大營呢?
“給我沖。”馮文山驚險的躲開了一只弩矢,帶著人繼續(xù)沖向涼州軍大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