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靜姝在庫房里挑選了一些上好的禮物,弄了滿滿一大車,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樣子,不管是不是因為孩子年紀小而淘氣,犯了錯就是犯了錯,這沒有什么可說的,若是因為年紀小就疏于管教,那長大了就更了不得了,真成了那欺男霸女的惡霸,路家的名聲那就徹底的臭了。
路朝歌不在意自己的名聲,但是周靜姝很在意路家的名聲,以路朝歌今時今日的地位,名聲對于他來說其實并不重要,他也不是要問鼎天下的那個人,但是家風一旦壞了,那路家以后可就成了人嫌狗厭了。
周靜姝叫人將禮物放在了牛車上,又叫了府上的仆人趕上牛車,路朝歌領著路竟擇就出了門。
“兒子,咱淘氣你也得有個邊??!”路朝歌牽著路竟擇的小手,說道:“你這點人家胡子就過分了,你知道那么長的胡子對于一個老先生來說意味著什么嗎?”
路竟擇聰明谷歸聰明,但是有些事他真的想不明白,就拿這位老先生的胡子來說,他也沒長胡子,他怎么知道胡子對于一個老先生來說有多重要??!
看著路竟擇那不明所以的眼神,路朝歌嘆了口氣,
指了指他腰間的戰(zhàn)刀:“我若是把你的戰(zhàn)刀全都拿走了,你會不會很不開心,會不會因為戰(zhàn)刀都被拿走了而傷心?”
“會?!甭肪箵顸c了點頭,這一次他聽明白了。
“同樣的道理,老先生的胡子和你的戰(zhàn)刀是一樣的。”路朝歌繼續(xù)說道:“你的戰(zhàn)刀被拿走了你會傷心,老先生的胡子被燒了之后,老先生也會傷心的,明白了嗎?”
“爹,我明白了。”路竟擇被路朝歌這么一點撥,立刻就明白了過來,道:“戰(zhàn)刀是我的寶貝,胡子是老先生的寶貝,我知道錯了?!?/p>
“既然知道錯了,那以后就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,知道了嗎?”路朝歌欣慰的笑著說道。
“知道了,我以后不再點老先生的胡子了?!甭肪箵顸c了點頭,說道:“我以后犯別的錯誤?!?/p>
說完,路竟擇還呲著牙沖著路朝歌笑了起來,這一句話差點給路朝歌送走嘍!
不過路朝歌很快就釋然了,孩子犯錯誤很正常,你也不可能把一個三歲的孩子變成什么都懂,什么錯誤都不犯,這根本就不現(xiàn)實,只要別做傷天害理的事情,其實也沒有什么是不能原諒的。
兩人說話的功夫,就到了老先生家,老先生的家從外面看并不算大,車夫上前輕輕的扣響了房門。
“誰呀?”院子里,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。
“請問這里是趙先生的宅邸嗎?”車夫輕聲問道。
“正是。”院門緩緩打開,一個年約十余歲的孩童探頭看向了門外,問道:“請問您是?”
“我是秦王府的車夫?!避嚪蜷_口道:“我家少爺今天把趙先生的胡子點了,王爺知道這件事之后,特意前來拜訪,還請公子通傳一聲?!?/p>
小男孩一聽說是路朝歌來了,趕緊將大門打開,從院內(nèi)走了出來,這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牛車旁的路朝歌,緊走幾步來到路朝歌面前,躬身行禮:“草民見過秦王殿下,見過世子殿下?!?/p>
“免禮?!甭烦鑼⑿∧泻⒎隽似饋?,道:“麻煩你通傳一聲,就說我?guī)е⒆觼斫o趙先生賠不是了?!?/p>
“殿下請入正堂?!毙∧泻⒆隽艘粋€請的手勢。
路朝歌點了點頭,牽著路竟擇的小手率先走了進去,小男孩緊隨其后,在進入正堂之后,小男孩給路朝歌倒了茶,道:“王爺安坐,我去請我爺爺過來?!?/p>
小男孩離開正堂,快步來到趙先生居住的后院,此時的書房之內(nèi),趙先生正對著鏡子唉聲嘆氣,而趙老夫人則在一旁寬慰著自己的夫君。
“你這胡子沒了就沒了吧!”老夫人說道:“我看著挺好的,顯得年輕了不少,有了你年輕時候的三分神采了?!?/p>
“這可是我續(xù)了幾十年的胡須。”趙先生捋著已經(jīng)被燒焦只剩下一半的胡子,說道:“心疼啊!”
“有什么好心疼的?!壁w夫人拿著剪刀走到了趙先生面前,道:“我?guī)湍阈藜粢幌?,這燒焦了多難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