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不氣。”路嘉卉伸出小手在路朝歌的腦門上摸了摸,路朝歌頓時就笑了。
“你這輩子算是被你姑娘拿捏的死死的了。”周靜姝笑著說道。
“二叔……二叔?!遍T外響起了李存孝的聲音:“聽說你醒了?!?/p>
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一前一后走了進來:“二叔,我們過來看看你?!?/p>
“咋地?”路朝歌看著兩個小家伙:“空手來的?。俊?/p>
“不是,那我們來看看你,還得拎兩條魚???”李存孝笑著說道:“那你有一車的東西讓我拉走???”
“你倆以后別來了,一點實惠都沒有?!甭烦杵擦似沧欤骸叭思胰タ赐∪耍嵌嗌俚脦c東西,你倆就這么空著兩只爪子就來了,你這也不是來看望病人的樣??!”
“二叔,你沒事了吧!”李存寧知道路朝歌是在開玩笑,趕緊岔開了話題。
“我能有什么事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就是太累了,現(xiàn)在這不是醒了嗎?”
“對了?!甭烦柰蝗幌肫饋砹耍骸按嫘ⅲ闳ノ視慷?,寫著‘雜’的那個房間,去那個架子上的第二層,從左邊數(shù)第四個盒子,把那個盒子給我拿過來?!?/p>
路朝歌書房的二樓,那可是個寶庫,只要你能在書房二樓拿出幾個盒子,估計你下半輩子……你也沒有下半輩子了。
能走進書房的那都是路朝歌的親人,能上二樓的扒拉手指頭數(shù)就那么幾個,要是沒有路朝歌的允許,但凡你敢上他書房的二樓,你看看你能不能活著從二樓下來吧!
李存孝顛顛的跑了,他二叔的書房他沒事就過去玩,里面的東西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。
李存孝離開之后,周靜姝抱著路嘉卉也出去了,她知道李存寧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和路朝歌說。
“二叔,那些讀書人,你真準備讓他們?nèi)ギ?dāng)教書先生?”李存寧對于濟南濟北兩地的讀書人,其實也不是很看好,原本還有一些小小的好感的,畢竟那是大楚北方讀書人最多的地方,他也希望這兩個地方多出一些人才,可是經(jīng)歷過自己娘親的這件事之后,他開始不喜歡這兩個地方的讀書人了。
不過,李存寧的想法是有問題的,李朝宗和路朝歌說的那些讀書人,不是濟南濟北兩地所有的讀書人,而是徐冠玉的那些學(xué)生們。
“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,我們先討論一下你說的那些讀書人,是指濟南濟北兩地所有的讀書人,還是徐冠玉的學(xué)生?!甭烦枵f道:“這兩點你可不能整錯了?!?/p>
“有什么區(qū)別嗎?”李存寧說道:“整個濟南濟北兩地,讀書人大多以徐冠玉的學(xué)生自居,這些人一直把能成為徐冠玉的學(xué)生為榮,他們即使沒在徐冠玉的門下學(xué)習(xí)過,卻也和徐冠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?!?/p>
“所以,你就覺得,不應(yīng)該讓濟南濟北兩地的讀書人科舉?”路朝歌也沒想到李存寧會想那么多。
“至少三五年之內(nèi),我覺得應(yīng)該不行?!崩畲鎸幷f道:“若是讓他們進入仕途,他們很有可能會想辦法給徐冠玉翻案,甚至這些人為了報復(fù)您,會做出什么事誰也想不到,讀書人看著人畜無害,可是這幫人真的狠起來,無所不用其極,我有些擔(dān)心?!?/p>
“首先,徐冠玉的學(xué)生只是一小部分人,這些人有可能會給徐冠玉翻案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其次,就是這些人就算是步入官場,你覺得他們多久才能做到有能力改變什么的地步?十年二十年?”
“從縣令做起,做到六部尚書,運氣好的三四十年吧!”李存寧想了想說道。
“徐冠玉能活三十年嗎?”路朝歌直接拋出了問題的本質(zhì):“徐冠玉也不過就是三五年的壽數(shù)了,等這幫人坐上高位,黃花菜都涼了,所以你不需要操心?!?/p>
“可終究是個隱患?!崩畲鎸幷f道。
“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隱患,只要你做了某件事,都有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結(jié)果?!甭烦枵f道:“未來的涼州不能沒有濟北道和濟南道的讀書人,要不然就好像整個涼州不完整一樣,那是不對的。”
“您就不怕這幫人走上高位之后,給徐冠玉翻案嗎?”李存寧說道:“畢竟當(dāng)年您給他定的可是刺殺親王?!?/p>
“三十年之后,你覺得你二叔能死不?”路朝歌白了李存寧一眼。
“那肯定不能?。 崩畲鎸幷f道:“你才二十出頭,就算是過了三十年……”
李存寧不說話了,他一下就想明白了,路朝歌只要還活著,這幫人就不敢蹦跶,以路朝歌的年紀來算,這幫人未必活的過路朝歌,等著這些人死干凈了,誰還記得徐冠玉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