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夜里,路朝歌召見了于吉昌和蕭泰寧,于吉昌要跟著路竟擇去涼州那邊,主要任務(wù)還是看住路竟擇,路朝歌一直覺得路竟擇這次去涼州絕對不會老實,自己兒子什么德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而蕭泰寧要跟著他去一趟泉州那邊,他的親兵校尉魏子邦也會跟著去,但是三百多人在關(guān)鍵時刻起不到什么作用,讓蕭泰寧帶著一營兄弟跟著,路朝歌心里有底。
其實,路朝歌是抱著最壞的打算去的,那就是解決不了瘟疫問題,他就必須解決人的問題,泉州可以隨時放棄,將其變成白地,空上一兩年的時間,在進行大量的移民,這是最壞的結(jié)果了,而當壞人的必然是他路朝歌,這個命令不可能從李朝宗的嘴里說出來。
“于吉昌,我只給你一個任務(wù)?!蓖醺畷恐校烦柙谀菍憣懏嫯嫷?,不知道在寫著什么:“看住路竟擇,他只要在涼州境內(nèi)活動,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,你不用搭理他,他要是敢往巍寧關(guān)外走一步,你就是打折他的腿,也得把人給我抓回來,巍寧關(guān)外有多危險,不用我說了吧!”
于吉昌當年和路朝歌去過西域,那地方有多危險他心里自然有數(shù),漫天黃沙晝夜溫差極大,若是沒有合適的向?qū)б约按筮\氣,基本上活不過幾天時間,更何況路竟擇才六歲,這么小的年紀,野外生存的可能性幾乎為零。
“是?!庇诩龖?yīng)道:“少將軍,你放心就是了,但凡讓小將軍離開涼州半步,我提頭來見?!?/p>
“蕭泰寧,你回去簡單的收拾一下?!甭烦栌终f道:“明天帶著你那一營兄弟跟我去泉州那邊?!?/p>
“回去和兄弟們說,這一次的活和之前作戰(zhàn)不同?!甭烦枥^續(xù)說道:“隨時要準備把自己交代在泉州,那邊爆發(fā)瘟疫,瘟疫這東西你應(yīng)該清楚?!?/p>
“好。”蕭泰寧沒多想,路朝歌都敢去,他有什么不敢去的,自己的命難道還能比路朝歌的命更金貴不成?
“老蕭,帶你去也是逼不得已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其他親兵將軍,孩子歲數(shù)都不大,就你兒子現(xiàn)在算是有出息了,所以你這當?shù)?,為難一下吧!”
“我知道?!笔捥幷f道:“我這就回去準備?!?/p>
“記得保密?!甭烦枵f道:“這件事現(xiàn)在知道的人還不算太多,盡可能的不要將消息擴散出去?!?/p>
蕭泰寧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書房。
“我兒子什么德行我清楚?!甭烦璺畔率掷锏拿P,字寫的不好看,但是該寫的東西還是要寫的:“他八成想去巍寧關(guān)外看一看,有冒險精神是好的,但是貿(mào)然的冒險,只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,我就這么一個兒子,我可不想他出事,把人給我看好了。
“嗯!”于吉昌點頭應(yīng)下:“我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將軍?!?/p>
“路竟擇,進來?!本驮谶@時,路朝歌沖著門外喊了一嗓子,就見路竟擇笑嘻嘻的走了進來。
“爹,于叔?!弊哌M來的路竟擇打了招呼。
“去了涼州一切都要遵照軍令行事?!甭烦栌行o奈的看了一眼小家伙:“將來打仗的機會很多,現(xiàn)在還不到你去玩命的時候,在涼州遇到什么問題,直接問你于叔,他對涼州的了解不是你能比的?!?/p>
“好?!甭肪箵竦故峭郧?,趕緊應(yīng)了下來:“那我要是能好好的完成任務(wù),你能給我點獎勵不?”
“路竟擇,軍令就是軍令,你是戰(zhàn)兵將軍,完成必要的任務(wù)是你的職責。”路朝歌突然嚴肅了起來:“該有的獎勵你大伯會酌情給你,但是在我這里沒有,任務(wù)完成的好,是你作為戰(zhàn)兵將軍應(yīng)該做的,完成的不好我倒是要問問你,你還有臉當這個戰(zhàn)兵將軍嗎?”
“是,末將明白了?!甭肪箵窨粗蝗粐烂C起來的父親,知道自己這是說錯話了。
“明白就好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兒子,戰(zhàn)兵將軍不是那么好當?shù)?,你當了幾年太子十尉將軍,說白了就是個擺設(shè)拔了,真正的將軍都在戰(zhàn)場上,你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,等你真的有資格領(lǐng)兵出征的時候,我一定會讓你得償所愿,但是你現(xiàn)在肯定是不合格的,你是個天才不假,但是天才有很多,只是你在我面前表現(xiàn)的機會更多拔了,我不想你只是一個只會紙上談不的將軍,那不僅會害了你,也會害了跟著你的戰(zhàn)兵,明白了嗎?”
“明白了?!甭肪箵顸c了點頭。
“明天我就去泉州了。”路朝歌繞過案幾走到路竟擇面前,俯身將他抱了起來:“這次押運糧草好好做,凡事都要一步一步來,沒人能一口吃成胖子的?!?/p>
“別說我怎么怎么樣,我是被逼無奈才走到今天的。”路朝歌都知道自己兒子要說什么:“當年我手里但凡多幾個能用的人,我也不至于自己跑城外玩命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