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(xiàn)在就去傳令?!编嵍磭肓讼耄骸皞髁罡鞯氐睦芍?,讓他們立即趕過來,只要能控制住瘟疫的蔓延,我替他向陛下請功?!?/p>
“是。”親兵應(yīng)了一聲就要離開,卻被鄭洞國喊住了。
“長安城那邊有什么消息嗎?”鄭洞國問道。
“暫時沒有?!庇H兵說道:“不過,消息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送到長安城了,那邊用不了多久就會派人過來?!?/p>
“年年沒過好,還攤上了這么大的事?!编嵍磭F(xiàn)在也是一肚子怨氣,原本一切都挺順利的,結(jié)果鬧出了瘟疫這么大的事,現(xiàn)在卓彬炳逃跑都不是大事了,怎么控制瘟疫才是最關(guān)鍵的,無論如何不能讓瘟疫蔓延。
“進入江南的各個路口都封死了嗎?”鄭洞國問道。
“封死了?!庇H兵說道:“不過,這個辦法只能擋住大部分人,還有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小路,很容易就會讓人進入江南,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,地方太大了,邊界線也太長了,我們雖然人手充足,但是也做不到完全將人擋在外面,只能聽天由命了?!?/p>
“去他娘的聽天由命?!编嵍磭币姷谋舜挚冢骸霸賯饕坏烂钕氯ィ罡鞔?、鎮(zhèn)由退役老兵及青壯組建巡防隊,阻止一切從泉州道出現(xiàn)的人進入村、鎮(zhèn),縣、府我不擔(dān)心,這些地方大門緊閉就能避免人員流動,可是村、鎮(zhèn)則不同,立即把我的命令傳達下去?!?/p>
“將軍,您只有節(jié)制軍務(wù)的權(quán)利?!庇H兵趕緊提醒道:“這涉及到了地方政治,若是讓陛下知道了”
“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。”鄭洞國不可能不知道輕重:“告訴那些道府、知府以及縣令,現(xiàn)在就是戰(zhàn)時,一切以我的命令為準(zhǔn),若是陛下怪罪下來,我鄭洞國用自己的腦袋頂上去,絕對不會連累到他們身上,可若是把泉州過來的人放進去,那他們的腦袋,他們家眷的腦袋,一個也保不住,我死之前,也要把他們的腦袋全都擰下來。”
這就是一個領(lǐng)軍將軍的決斷力,為什么李朝宗和路朝歌可以放心把幾十萬大軍交到鄭洞國的手上,就是因為他們都知道,鄭洞國又在關(guān)鍵時刻決斷一切的能力,別小看了這一點,這絕對了一個將軍能走到什么位置的上限。
這條軍令往大了說,你都可以說鄭洞國謀反,可鄭洞國現(xiàn)在不在乎這個,他相信李朝宗有自己的判斷能力,現(xiàn)在最關(guān)鍵的是控制瘟疫的蔓延,至于最后要清算,他鄭洞國接著就是了,更何況李朝宗還不是那種因為這點事就戕害一個領(lǐng)軍將軍的人,天下雄主四個字,可不是白說的。
親兵離開后,鄭洞國長舒了一口氣,他知道這條軍令意味著什么,可是他壓根就不在乎,他鄭家世代將門,輕重緩急他分的清楚,更何況他們一家老小的命都是路朝歌救回去的,若是這一次控制不住瘟疫的蔓延,他自己都認(rèn)為對不起李朝宗和路朝歌。
至于有人會參奏他有謀逆之嫌,他就更不在乎了,從到了涼州的那天開始,他就知道,李朝宗可能給你扣上數(shù)不清的帽子,但是絕對不會有謀逆這一條。
整個大明,謀逆最簡單的就是路朝歌,可人家李朝宗不依舊把兵權(quán)扔給他了嗎?
李朝宗是雄主,雖然平時看不出來,但是那廣闊的心胸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,反正路朝歌肯定是比不了,那就是個小心眼的。
而這件事之后,他可能要面對的,他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考量,瘟疫控制住了,他挨一頓軍棍,然后該怎么賞賜就怎么賞賜,瘟疫要是控制不住,他挨一頓軍棍,然后賞賜就不用想了。
至于被砍腦袋這種事,鄭洞國壓根就不擔(dān)心,大明將門排在第一的夏侯家,而排在第二的就是他們鄭家,至于路朝歌所在的路家,你不能單純的看成將門,所以不在將門之列。
這兩年,李朝宗大力扶持夏侯家和鄭家已經(jīng)不是什么新鮮事了,夏侯家三兄弟在軍中如魚得水,鄭家鄭洞國這一代現(xiàn)在也大量充斥軍中,他的兩個弟弟如今已經(jīng)做到了營將軍,將來更進一步也是板上釘釘?shù)氖?,若不是李朝宗的扶持,鄭家也就鄭洞國一人能進入軍隊,至于其他人就消停在家待著吧!一輩子也別想出人頭地。
而他的兒子,更是一天到晚和路竟擇打的火熱,這就保證了他們鄭家的下一代,也會是軍中宿將,這就是一個將門被扶持的好處,每一代人都會充斥軍中,不過在這種扶持之下,你也要掌握好一個度,可別想什么不該想的,人家能把你扶持起來,也能把你摁下去。
鄭洞國現(xiàn)在也不想這些,他現(xiàn)在的第一要務(wù)就是控制瘟疫蔓延,剩下的事等長安城那邊派人來了再說,只要在長安城那邊的人趕到之前,江南地區(qū)沒爆發(fā)瘟疫,他鄭洞國就是大功臣,誰也不能無視的大功臣。
命令一條一條從中軍帳傳出,此時就體現(xiàn)出大明軍隊軍紀(jì)嚴(yán)明的好處了,不管中軍帳內(nèi)傳出的是什么命令,都會被一絲不茍的被執(zhí)行下去,哪怕這條命令違背了一些約定俗成的規(guī)矩,但是軍令就是軍令,軍人在皇命之下之遵從軍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