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大明的王爺,戰(zhàn)場上爾虞我詐打生打死打出來的王爺,若是沒有掌控全局的能力,他能活到今天嗎?
他確實是個莽夫,但是莽只不過是表面而已,做什么事他心里要是沒個譜,他敢那么干嗎?
“殿下,今天除了這件事,還有什么正事嗎?”裴錦舒隱隱猜到了路朝歌要說什么,但是她不敢確定。
“錦舒,你不恨裴家嗎?”路朝歌嘴角掛笑:“別想著騙我,就算是你久經(jīng)商場考驗,在我眼里也不過就是過家家而已,在生死面前,一切都藏不住的?!?/p>
“殿下,我想先問您一個問題?!迸徨\舒壯起膽子。
“對,一切都是我做的局?!甭烦瓒疾挥门徨\舒問出來,他就知道裴錦舒要問什么了。
“可您是什么時候開始做局的?”裴錦舒一臉震驚:“瘟疫之事裴家早就知道了,可是缺糧之事,您知道的時候,我們也不過才知道,您怎么就能這么快布下一個局,而且您是怎么確定我們裴家人一定會有人坐不住的,最關(guān)鍵的是,您做這個局,難道就是為了讓我來見您?”
“你以為西江大營缺糧的事,我能不知道嗎?”路朝歌把玩著要見的玉佩:“我是大明的領(lǐng)軍將軍,每天哪里消耗多少糧食我不用看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,四大糧倉糧食有多少,我能不清楚嗎?能用多久我能不清楚嗎?”
“那缺糧的事是假的?”裴錦舒問道。
“真的??!”路朝歌說道:“我知道歸知道,但是我沒想到泉州那邊收攏的流民那么多,算下來也就這幾天就見底了,當(dāng)然了,所謂的見底了也是有個底線的,那就是保證軍糧的供給,我籌糧是為了泉州那二十萬百姓?!?/p>
“那唐將軍出現(xiàn)在我家也是您安排好的?”裴錦舒問道。
“當(dāng)然了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看你本來就是既定行程,而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,等到唐虎臣進城就可以了,你說我和你聊過之后,走了就可以了,為什么還在那和你們家里的那些人說那么多的廢話。”
“果然,一切都是您做的局。”裴錦舒說道。
“你以為我這個王爺那么好當(dāng)?shù)??”路朝歌說道:“若是連一個裴家都掌控不了,你覺得我還能干這個王爺嗎?”
“那您怎么知道,我裴家就一定會動手呢?”裴錦舒問道:“畢竟這人心可不好揣摩??!”
“千年的世家,能走到今天,手里有干凈的嗎?”路朝歌說道:“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,沒有這種發(fā)國難財?shù)墓串?dāng),你們裴家能走到今天嗎?”
“王爺,您做了這么多,就是為了讓我來見您嗎?”裴錦舒問道。
“不是??!”路朝歌說道:“發(fā)國難財?shù)氖逻€是第一次,我找個人拉出來弄死了,給天下人個警示,省的以后更多人蹦跶出來煩我,我還準備回家當(dāng)紈绔呢!”
“當(dāng)紈绔?”裴錦舒又懵了。
“這不重要。”路朝歌擺了擺手:“現(xiàn)在我問你,你恨不恨裴家?”
“殿下您見笑了?!迸徨\舒說道:“我身為裴家人,怎么能恨裴家呢!”
“裴錦舒,你是不是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了?”路朝歌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,但是裴錦舒卻能有一種感覺,這酒樓之內(nèi)的溫度都降了幾分。
“錦舒不敢?!迸徨\舒趕緊起身,他不僅感覺到了酒樓內(nèi)的溫度下降了幾分,更是從路朝歌說話的語氣中,明顯感覺出來,路朝歌的心情已經(jīng)不太好了。
“那就和我說實話?!甭烦鑹毫藟菏终f道。
“恨?!迸徨\舒不敢再隱瞞。
“你想讓裴家給你娘陪葬,對不對?”路朝歌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