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想法是,您別殺他,將他帶回長安城?!睂O家玉說道:“給他安排一個職務(wù),官職稍微高一些,但是實權(quán)要少一些的那種,把他放在那里就可以了,剩下的事交給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來做就好了?!?/p>
“沈鵬展是堅定的保皇派,那就和諸位大人格格不入?!睂O家玉繼續(xù)說道:“而且他在南疆要做的事,估計諸位大人都已經(jīng)知道了,等他履新之后,您說這些大人們會讓他好過嗎?而且他要做的事已經(jīng)觸及到了涼州的整體利益,那么這些大人就更不會放過他了,就會不斷的抓他的錯處,然后有一天他可能就會犯下一個天大的錯,那時候不用您殺他,律法就能殺了他?!?/p>
“那他不還是死了嗎?”路朝歌說道;“和我殺了他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區(qū)別很大?!睂O家玉說道:“您殺了他,那些寫野史的就有話可以說了,但若是涼州的律法殺了他,那跟您可就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了,是他自己犯了錯,觸犯了律法的人,難道不該死嗎?”
“我去,這也可以嗎?”路朝歌是真沒往這方面想過,他一個領(lǐng)兵打仗的將軍,那些陰謀詭計他都用在戰(zhàn)場上了,對于沈鵬展他壓根就沒把他當做敵人來看。
“少將軍,您還是太善良了?!彼谓B鈞說道。
“你確定你說的是我?”路朝歌指了指自己,道:“你說我善良?”
“唉!和那些人相比,你真的很善良?!彼谓B鈞嘆了口氣,道:“涼州的那些大人??!您看著現(xiàn)在一個個的都人畜無害一心為民,可若是把大都督換成林成祖那樣的人,您再看看這些人能不能把他生吞活剝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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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為利益?”路朝歌好奇的問道,他知道文官其實比武將狠多了,武將最多就是真刀真槍的就要干死你,但是文官要玩死一個人,那花花活可多了去了。
“因為林成祖那樣的人,鎮(zhèn)不住這些大老爺?!彼谓B鈞說道:“而且,也沒有一個人敢像您一樣對付世家大族?!?/p>
“我就當你是夸我了?!甭烦栊α诵φf道:“孫家玉,若是我想讓沈鵬展死的憋屈一點,你有沒有辦法?”
“當然?!睂O家玉說道:“殺人誅心嘛!很簡單??!”
“說說。”路朝歌說道。
“依舊是把他調(diào)回長安城?!睂O家玉開口道:“依舊是給他高官厚祿,但是你要暗示那些人,讓他們不要抓沈鵬展的錯處抓的那么狠,要一點點來,假設(shè)回去之后給他一個從一品的侍郎,半個月左右,抓他一點錯誤,給他降級到正二品,如此反復(fù),不出一年的時間,他可能就變成刀筆小吏了,沈鵬展這樣的人自尊心很強的,他怎么可能忍受的了這樣的屈辱,從一個從一品大員,犯錯被貶斥成為刀筆小吏,您猜最后他會怎么辦?”
“自殺?!甭烦枵f道:“我若是他,肯定會自己把自己給解決了,活著就是丟人?!?/p>
“對,只要他還要一點臉,他就不會活著?!睂O家玉說道:“他自殺了之后,您一定要勸大都督,給他來個風光大葬,讓天下人都知道的那種,以此昭示天下,大都督是珍惜這種大楚忠臣的,可惜他本事太一般了,總是犯錯誤,但是他對大楚的忠誠是人盡皆知的,那時候大都督大楚忠臣的口碑不就立的更穩(wěn)定了嗎?再給他的家人安排一個官職,然后再來一次,如此反復(fù)幾次之后,天下人沒有人會再說沈家各個都是忠臣了,只會說他們都是廢物,大都督給了他們那么多的機會,他們也不中用啊!”
“殺人誅心??!”路朝歌驚訝的看著孫家玉,道:“這么狠的辦法,你是怎么想出來的?”
“少將軍,您見過黑暗多了,其實不用想也就明白了?!睂O家玉說道:“當年的長安城,比您想象中的黑暗多了?!?/p>
“那些都過去了。”路朝歌笑了笑說道:“你的這個辦法我接受了,至少比我直接弄死他要好很多很多?!?/p>
“行,既然來了,就別急著回去了?!甭烦璩了剂似?,說道:“在康州玩一段時間,到時候我?guī)銈兓亻L安城,你們年紀也不小了,在留在南疆也沒有什么意義了,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,是留在南疆繼續(xù)混吃等死,還是回長安城進我的親軍,你們自己選?!?/p>
“不過,丑話我肯定要說在前面的。”路朝歌繼續(xù)說道:“到了我的親軍,你們只能從戰(zhàn)兵做起,但是我的親軍隨我四處征戰(zhàn),立功的機會很多,從我親軍之中走出去的將軍不在少數(shù),而且我大哥在組建禁軍,到時候我可以推薦你們過去,怎么選你們自己決定?!?/p>
路朝歌這個決定其實也是臨時的,對于這幾個人他的印象就是徹頭徹尾的紈绔子弟,把他們?nèi)釉谲娭袥]有調(diào)回去也是給幾位老將軍的面子,他們占個位置沒什么權(quán)利,其實和吃空餉差不了多少。
路朝歌的話,讓幾個人陷入了糾結(jié)當中,但是這其中不包括孫家玉,孫家玉所在的孫家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狀態(tài),但是這個家族能從大楚立國走到今天,也不是簡單人物。
“少將軍,我跟你回去?!睂O家玉第一個站了出來。
孫家玉的話,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,做這個決定可不是那么簡單的,現(xiàn)在的他們好歹還是個將軍,一旦和路朝歌回了長安城,那可就變成戰(zhàn)兵了,那就要從頭來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