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秋鴻現(xiàn)在就有一種,我就必須死的架勢,今天我要是不死在濟北城,都對不起我這么長時間的謀劃,可是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,也給自己的兩個兒子積攢了一份最后的政治資源,可李朝宗就該頭疼了,不只是李朝宗要頭疼,就算是未來的李存寧一樣要頭疼。
為了不讓自己大侄子頭疼,那就只能他路朝歌頭疼了,無論如何皇甫一家子不能死,不僅不能死還要好好活著才行,至于劉子揚也得活著,至于怎么活著……不重要,人活著就行,也算是給劉子睿一個交代了。
愛鉆牛角尖的人有一個很大的缺點,這種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失敗,也不會讓自己失敗,為什么會鉆牛角尖,就是不愿意承認自己失敗,然后就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了。
一聽路朝歌說,自己要是殺了皇甫秋鴻,就落到他都督圈套里了,他手上的長劍就從皇甫秋鴻的脖子上拿開了一點點,他覺得自己可以輸給路朝歌,但是不能再輸給皇甫秋鴻了,是個人都能贏了他,那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。
“路朝歌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劉子揚高聲問道。
“他沒什么意思?!被矢η秫欄s緊接過了話茬:“劉子揚既然已經(jīng)讓你發(fā)現(xiàn)了,那就趕緊動手吧!你不會不敢吧!”
愛鉆牛角尖的人的第二個特點——受不了刺激。
“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?!眲⒆訐P的長劍又靠近了皇甫秋鴻的脖子。
“劉子揚,我告訴你,你要是殺了他,你知道會是什么結(jié)果嗎?”路朝歌緊著往前跑了一段:“他死了,他全家都會死,他全家都死了,他的嫡長子和嫡次子就會得到一筆豐厚的政治資源,這對于我大哥來說其實算不得什么,但是你想一想,從你逃離長安城開始,他皇甫秋鴻就在策劃這一切,你等于被他牽著鼻子走?。 ?/p>
“就這樣的人,你殺了他不就是成全了他嗎?”路朝歌繼續(xù)說道:“他這么算計你,你還成全他,你這不是二傻子嗎?便宜都讓他占了,惡人全讓你當(dāng)了,你覺得合適嗎?”
“你能走到今天,我路朝歌有一定的責(zé)任,這個我承認?!甭烦枵f道:“但是,他皇甫秋鴻就沒有責(zé)任了嗎?你被他牽著鼻子走,你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他的算計之下,你現(xiàn)在還要殺了他和他的家眷,我去……他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以后再涼州那一定是飛黃騰達,這都是你成全的。”
長劍離開脖子遠一寸。
“不是這么回事。”皇甫秋鴻趕緊說道:“你看我,從你來到濟北,我就開始算計你,你難道不恨我嗎?你快殺了我,殺了我一解你心頭之恨。”
長劍靠近脖子近一寸。
“劉子揚,他不能死?!甭烦栌窒虺菈Φ奈恢每拷艘恍骸暗綍r候你真就成白癡了,天下人全都會笑話你,被人坑了,還給人家做嫁衣,給皇甫家積攢了一大波政治資源,在未來幾十甚至幾百年的時間里,皇甫家都會享受到這份資源帶來的便利,而你劉子揚這一支,很有可能就因為這份資源,把自己搭進去,你覺得皇甫家的后人會不記仇嗎?等我和我大哥都不在了,你覺得還有人會罩著你嗎?到時候位高權(quán)重的皇甫家,弄死你們劉家這一支易如反掌?!?/p>
長劍離開脖子遠一寸。
“劉子揚,反正你也不想活了,還管什么以后,現(xiàn)在殺了我,你就當(dāng)是給自己出氣了?!被矢η秫欘┝艘谎蹌⒆訐P:“你想想看,我這么惡心你,出賣你,難道你就不恨我嗎?你就不想一刀宰了我嗎?快動手,別猶豫。”
長劍靠近脖子近一寸。
“劉子揚,不能殺?!甭烦柃s緊阻止,順便向城墻的位置在靠近一些:“你好好想想,只要他不死,我們擔(dān)心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(fā)生,你能在長安城好好的生活,我跟你二哥也有一個交代了,大家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,難道不好嗎?你還能老婆孩子熱炕頭,是不是比死在這里強?”
長劍離開脖子遠一寸。
“劉子揚……”劉子墨還想再刺激一下劉子揚,卻是被劉子揚給打斷了。
“你們兩個夠了?!眲⒆訐P大吼道:“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兩個打的什么鬼主意?!?/p>
“路朝歌,你給我退回去。”劉子揚的長劍離開了皇甫秋鴻的脖子,指向了路朝歌:“我知道你會飛刀,你是不是想用飛刀射我的手腕?你死了這條心吧!”
此時已經(jīng)摸到了腰間匕首的路朝歌,只能訕訕的笑了笑,他確實是那么想的,雖然城墻很高,但是路朝歌的力氣大,而且他對自己的飛刀技術(shù)很自信,保證可以一擊即中。
無奈的路朝歌只能后退兩步,但也僅僅是后退兩步而已,他不能退出去太遠,若是劉子揚真要殺皇甫秋鴻,他會第一時間動手,解決劉子揚肯定不行,但是傷了劉子揚肯定沒有問題。
“路朝歌,皇甫老賊,你們兩個沒有一個好人?!眲⒆訐P看著后退的路朝歌吼道:“我走到今天,你們兩個就是罪魁禍?zhǔn)?,你們兩個死一萬次都死不足惜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