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不知道姑娘芳名。”鄭斯武也覺得再聊下去不合適了,就開口問了姑娘的名字。
可是邱鴻文的大姑娘并沒有說,而是低著頭跟著一眾人一起下了樓。
鄭斯武走在最后面也下了樓,此時掌柜夫人已經(jīng)開始招呼眾人過去吃飯了。
下了樓的眾人圍坐在一起吃飯,而鄭斯武則坐到了不遠的地方,他們的飯菜標準是有規(guī)定的,在這里一餐什么價位,都是提前定好的,可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。
邱鴻文一家圍坐在一起吃飯,這個時候掌柜夫人抱著那壇老酒,笑著走了過來,在路過鄭斯武身邊的時候,輕聲說道:“看你嬸子我是怎么給你打聽的?!?/p>
“嬸子,剛才我問她叫什么,她沒告訴我?!编嵥刮鋲旱土寺曇粽f道。
“笨蛋,能直接問姑娘的名字嗎?”掌柜夫人沒好氣的瞪了鄭斯武一眼,道:“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,別人問你叫什么你就告訴人家了?!?/p>
“老實坐著吧!”掌柜夫人繼續(xù)說道:“看你嬸子怎么給你問出來的?!?/p>
說完,掌柜夫人抱著酒壇就走向了邱家人那一桌:“來來來,你們這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膽的,一起喝杯酒壓壓驚,這頓飯也算是慶祝你們獲得新生?!?/p>
“這個新生從何而來啊?”二夫人聽著掌柜夫人的話,就覺得這話里面可能有其他的含義。
“泉州那個地方我知道一些?!闭乒穹蛉苏f道:“在那個林成祖的治理之下,說是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為過,他就不是一個干大事的人,要說干大事那還得是我們涼州的大都督和少將軍,你們從那邊逃出來了,那不就是新生嘛!”
“林成祖也未必不能成大事,只不過是他的運氣不好罷了?!鼻聒櫸碾m然現(xiàn)在恨死了林成祖了,可是聽到掌柜夫人的話,他還是為林成祖辯解了一句。
“他的運氣還不好???”掌柜這個時候走了過來,道:“和我們大都督比起來,他的運氣不知道好了多少了,當年起兵那會,紅杉軍面臨的壓力才多大點,可我們涼州軍呢?西疆邊軍咱就不說了,旁邊就雍州,那個時候我們大都督和少將軍頂著多大的壓力,你們根本就不知道,但是林成祖就不一樣了,東疆戰(zhàn)兵對他愛答不理,那時候也就第三巍奕能給紅杉軍帶來一點壓力,但是紅杉軍沒抓住最好的時機,若是當初果斷向北,紅杉軍也至于被困在泉州福州兩地?!?/p>
“更何況,當初的泉州和福州是什么情況?可比涼州那邊強多了吧!”掌柜繼續(xù)說道:“那時候涼州流民遍地,泉州福州也有流民不假,但是可沒有涼州那邊那么多啊!那時候的涼州,只要出了一絲絲的差錯,就會萬劫不復?!?/p>
“涼州能有今天,那就是靠著大都督和少將軍兩人,如履薄冰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?!闭乒裾f道:“若是把當初的林成祖和大都督換個位置,你信不信現(xiàn)在的天下已經(jīng)姓李了,紅杉軍當年的處境,可比涼州好太多了,不管是當?shù)氐慕?jīng)濟條件還是其他,都不是當年的涼州能比的,涼州唯一的優(yōu)勢可能就是地盤比較大了?!?/p>
“若是兩人換一換,沒準遇見路朝歌的就是林成祖了?!鼻聒櫸牡浆F(xiàn)在都執(zhí)著的認為,涼州軍能有今天,就是因為有一個路朝歌。
“就算是讓林成祖遇見了,他能救我們少將軍一命嗎?”掌柜說道:“更何況就林成祖那品性,以我們少將軍的脾氣,估計都沒他林成祖什么事了,早就自己單干了?!?/p>
“說白了,他林成祖輸就輸在了格局上?!闭乒窭^續(xù)說道:“就以我們少將軍的本事,你覺得林成祖真的成事了之后,會不會第一時間就對我們少將軍動手呢?”
聽了掌柜說的話,邱鴻文不說話了,他知道掌柜說的都是事實,林成祖都能對他們這些老兄弟下手,更何況是威脅更大的路朝歌了。
掌柜夫人看到場面有些尷尬,趕緊站出來打圓場。
“說這些干什么?!闭乒穹蛉诵χf道:“運氣好也好,運氣差也罷,都是過去的事了,以后你們就是涼州百姓了,聽鄭校尉說了,你們過幾天要求長安城了,長安城可是格外繁華,若不是我家這位不想在家利息閑著,我們就在長安城定居了。”
“在長安城定居,那地方可是寸土寸金。”大夫人適時的開口道:“想在那里討生活可不容易?!?/p>
“別看我家掌柜的不聲不響的?!闭乒穹蛉艘荒橋湴恋恼f道;“他以前也是戰(zhàn)兵,離開戰(zhàn)兵之前已經(jīng)做到了正五品的將軍了,退役給了一筆銀子,足夠在長安城買一幢不錯的院子了,還能剩下不少銀子呢!”
“還真沒看出來,你還當過戰(zhàn)兵。”邱鴻文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掌柜說道。
“這掌柜可不一般?!编嵥刮溟_口說道:“當年定安縣一戰(zhàn),他就是跟隨少將軍沖進敵營的一百二十騎之一,是我們涼州軍最早的戰(zhàn)兵之一?!?/p>
“失敬失敬?!鼻聒櫸臎_著掌柜拱了拱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