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是說我們不懂他對劉家的忠誠?”陳不語沉思了片刻說道:“其他的解釋都說不通??!”
“咱們從頭捋一捋這件事?!彼谓B鈞說道:“最開始,這件事是誰傳出來的?”
“那誰知道?!标惒徽Z說道:“就那么傳出來了,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。”
“錦衣衛(wèi)能查到這個消息我不奇怪,但是他們不會大肆宣揚?!彼谓B鈞說道:“那么只有一種可能,這是沈鵬展自己放出來的消息,就是為了弄的人盡皆知?!?/p>
“這事鬧的人盡皆知的對他有什么好處?”陳不語說道:“南疆百姓也好軍隊也罷,沒有人會幫他的,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,他死的越快?!?/p>
“不不不,知道的人越多,他越不能死。”宋紹鈞猛的一拍桌子,道:“他聯(lián)系恭叔進,也不是為了讓恭叔進真的出兵,他是為了把少將軍引過來,要知道,南疆二十萬戰(zhàn)兵,估計只有少將軍能調(diào)動了,把南疆邊軍扯進來,就是為了讓少將軍過來,只要少將軍來了,那么以少將軍的脾氣,他沈鵬展必死無疑,他若是死了對于一些人來說,就是大都督不仁慈,就是大都督容不下舊臣,他這是一心求死,就為了惡心大都督和少將軍?!?/p>
“那不對?。 标惒徽Z說道:“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前因后果,就算是大都督處死了沈鵬展,也不會有人覺得不妥?。∷@個計劃成功不了??!”
“可是幾百年之后呢?”宋紹鈞說出了和路朝歌一樣的結(jié)論,沈鵬展為的不是現(xiàn)在,他為的是未來。
“那又能怎么樣?”陳不語說道:“都過了幾百年了,就算是有人這么說又能如何??!”
“可若是幾百年之后天下大亂呢?”宋紹鈞說道:“一個姓劉的站出來喊上一句,恢復(fù)楚國正統(tǒng),你說到時候,對于一個內(nèi)憂外患的國家來說,是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???”
“大都督和少將軍可沒處置那些劉家的遺老遺少啊!”宋紹鈞繼續(xù)說道:“尤其是晉王,看他和大都督的關(guān)系,未來最少也是郡王起步,甚至可能保留親王爵,那他這一脈,就很有可能做這件事,沈鵬展這王八蛋,做了一個上百年的局,而且是無解的死局?!?/p>
“他是用自己的命在做局?!标惒徽Z說道:“而且這一次大都督和少將軍若是在饒過他,他還能這么干,甚至比這個做的還過分也說不定,畢竟他根本就不怕死,他巴不得大都督殺了他?!?/p>
“我們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少將軍?”陳不語問道。
“我們能想到的,他一定也能想到,現(xiàn)在最關(guān)鍵的是,少將軍要怎么處理這件事?!彼谓B鈞說道:“若是處理不好,那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,而且這個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被埋上?!?/p>
“這沈鵬展對自己可是夠狠的?!标惒徽Z說道:“看來這件事,咱們是沒辦法幫少將軍了,只能看他自己怎么應(yīng)對了,這件事不好辦??!”
“何止是不好辦啊!”宋紹鈞說道:“鬧不好那天少將軍一個忍不住就上套了,沈鵬展是了解少將軍的?。 ?/p>
“其實也好辦??!”突然有人插嘴道:“把沈鵬展帶回長安城,把他的家人一起帶回去,六部尚書他肯定是做不了了,給一個侍郎總可以吧!禮部右侍郎的位置不還空著呢嗎?就讓他做就是了,反正也沒什么實權(quán),在長安城他能起什么幺蛾子?就算是想起什么幺蛾子,也得有人搭理他??!那地方可都是大都督的心腹,若是真逼急眼了,那就讓當今陛下下旨弄死他就是了,至于這道旨意是不是陛下下的有關(guān)系嗎?反正大都督可沒登基稱帝呢!只要是圣旨那就是劉宇森下的,他不承認也沒用,至于史料怎么記載,其實沒必要過多擔(dān)心,你就是干的全是好事,也不耽誤野史編排你?。 ?/p>
一眾人齊齊看向了說話的那人,那人也看向了眾人,道:“是你們把事情想復(fù)雜了,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,劉家人殺了一個對他們忠心無比的人,你說他們是會說大都督的不是,還是說劉家人的不是???”
“這件事必須趕緊告訴少將軍。”宋紹鈞說道:“別吃了,咱們一起去康州面見少將軍,把這個計劃告訴他?!?/p>
“我們能想到,少將軍也能想到吧?”陳不語說道。
“未必?!彼谓B鈞說道:“少將軍很可能把這件事想的復(fù)雜了,上位者思考永遠都把問題往復(fù)雜的方向去想,很有可能就進入了一個誤區(qū)。”
“有可能?!标惒徽Z沉思了片刻,道“走?!?/p>
說著,幾人站起身,宋紹鈞往桌子上扔了一塊銀子,幾人急匆匆的就出了酒樓,一路奔著就去了城外的軍營,找到了自己的戰(zhàn)馬,奔著康州城狂奔。
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,要是他們能在路朝歌面前表現(xiàn)一番,對于他們的家族來說也有很多好處的,至少他們幾個很有可能借著這個機會就回長安城了也說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