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給邱鴻文的,其實和給廖泰初和石康樂的還是差了不少的,畢竟這兩位可是從李朝宗這里得了不少銀子的賞賜,不給邱鴻文倒不是因為李朝宗小氣,主要是這邱鴻文在紅杉軍那邊任職時間太長了,而且職位一直都不低,就他這樣的人,你要說他一點銀子沒撈,鬼都不信??!
而廖泰初和石康樂知道這件事之后,也沒有多說什么,畢竟好處是他們兩個拿了,若是這個時候把這件事說出去,邱鴻文容易心里不平衡。
酒樓伙計這邊上菜速度還是很快的,一家人邊吃邊聊,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林成祖。
“我聽路朝歌說他被卓彬炳殺了?!笔禈方o邱鴻文倒了一杯酒,說道:“他家里的那些人全都被殺了?!?/p>
“情理之中的事?!鼻聒櫸恼f道:“他最信任的人,最后把他給殺了,我們這些對他最忠心的人,他卻要把我們殺了,說起來都好笑?!?/p>
“他這個人以前看著沒什么問題,可是自從成事之后,就變的我們都不認識了?!笔禈氛f道:“你們說這人,怎么就變的這么快呢!”
“要我說,最開始他也沒想那么多,就想帶著所有人吃口飽飯罷了?!绷翁┏跽f道:“可是后來成事了,地盤也大了,野心也就大了,野心大了之后,就要給自己博取名聲了,當(dāng)年咱們干的那些事,你們想想隨便有一件事被說出去了,他的名聲就臭大街了,對他以后要走的路不利,所以我們這些人只有死了才不會礙他的眼。”
“那你這么說也不對??!”邱鴻文說道:“那卓彬炳他最開始干的缺德事也不少??!怎么他就屁事沒有?”
“卓彬炳不一樣?!绷翁┏跽f道:“他的作用比我們大,所以有些事是可以被原諒的,咱們這些人,起兵之前說白了大字不識一個,治理地方也不會,打仗其實就是半吊子,有我們沒我們其實是一個樣的,但是卓彬炳的才能,大家有目共睹的,確實要比我們強多了?!?/p>
“那我就很好奇了,李朝宗手底下的那些將軍,也不是每個人都很能打吧!”邱鴻文說道:“為什么人家就能容得下這些人呢!而且看李朝宗的架勢,這些人未來拜將封侯也不是什么難事,對吧!”
“這個問題,其實我和老石也討論過,可討論很長時間,其實也沒有一個準(zhǔn)確的答案?!绷翁┏跽f道:“就比如涼州軍中的楊嗣業(yè)將軍,一個小老頭,和咱們年紀差不多大,他最的功績,可能就是加入涼州軍比較早,說拿的出手的戰(zhàn)績,其實也不是很多,但是整個涼州軍中,他的威望是僅次于李朝宗和路朝歌的,很多人都很尊敬他,李朝宗和路朝歌也同樣尊敬這個小老頭?!?/p>
“要我說還是格局?!笔禈烽_口道:“人家李朝宗和路朝歌一開始就知道要的是什么,有了這么大的格局,怎么可能容不下一個老頭呢!更何況這個老頭是在他們哥倆剛起兵的時候就跟在他們身邊的,于情于理都要給個最好的結(jié)局,至于在軍中的威望,他就是在高,上面不還有一個路朝歌在呢嘛!說到底還是因為路朝歌能壓制住所有人?!?/p>
“那么問題又來了?!鼻聒櫸恼f道:“誰能壓制路朝歌呢?若是路朝歌有了反心,他李朝宗的位置還穩(wěn)固嗎?”
“以路朝歌今時今日在涼州軍中的地位,說是一呼百應(yīng)不為過吧!”喝了一口酒之后,邱鴻文繼續(xù)說道:“他李朝宗就不擔(dān)心路朝歌有朝一日反了他?”
“這個問題,沒人能說明白,你只能去問李朝宗了?!笔禈穱@了口氣,道:“從涼州軍成軍那一天開始,整個涼州軍的軍權(quán)就完全掌握在路朝歌的手里,而李朝宗也從來沒想著把軍權(quán)收回去,這間事就很稀奇,例數(shù)大楚數(shù)百年的時間,也沒有這么離奇的事了吧!”
“這件事我倒是聽鄭將軍提起過?!鼻袢粢诉@個時候開口:“他說,路朝歌這個人從來都沒有什么野心,最開始他就是想和現(xiàn)在的戶部尚書林哲言家里做買賣,想要過富家翁的日子,只不過因為當(dāng)時有一個叫……叫……”
“邱元易?!绷翁┏踹m時提醒道。
“對,就是這個人?!鼻袢粢死^續(xù)說道:“他已經(jīng)在涼州起事,而且把目標(biāo)對準(zhǔn)了當(dāng)時的定安縣,那時候李朝宗和路朝歌他們剛來定安縣,也是剛剛安頓了下來,若是換成平時哥倆估計就跑了,可是當(dāng)時李朝宗的夫人馬上就要生了,這個時候?qū)嵲谑钦垓v不起,而且李朝宗的身份被當(dāng)時的縣令識破了,若是李朝宗想要保全自己的家人,就不得不被那個縣令擺弄,李朝宗其實當(dāng)時也沒有起兵的打算,他想著守住定安縣之后,估計那時候自己的妻子也該生了,等自己的妻子生孩子之后,他們就在逃走。”
“可是,那個縣令好像不太想讓他們活著?!鼻袢粢苏f道:“后來他們就把那個縣令殺了,在之后他哥倆就起兵了,而也就是在他們起兵之后不久,路朝歌就給李朝宗制定了全盤戰(zhàn)略,從如何占領(lǐng)涼州,以涼州為根本逐步蠶食周邊,最后一統(tǒng)天下?!?/p>
“那個時候我若是沒記錯,他手里也就三四千人,他就敢想著一統(tǒng)天下?”石康樂不可置信的問道。
“鄭將軍是這么跟我說的,至于是真是假,我也分辨不出來。”邱若宜說道:“不過,看他說這些事時候的模樣,應(yīng)該不像是假的?!?/p>
“那這跟兵權(quán)都交給路朝歌也沒什么關(guān)系??!”邱鴻文說道:“這不是人家的發(fā)跡史嘛!”
“后來,路朝歌是準(zhǔn)備把軍權(quán)交還給李朝宗的,他認為一個當(dāng)權(quán)者什么都可以沒有,但是不能沒有兵權(quán)。”邱若宜說道:“所以,他們就對江州發(fā)動了進攻,也就是在那一次,也就是那一次,李朝宗成為了軍事主官,這也是路朝歌想要交出兵權(quán)所做的第一步,當(dāng)時的李朝宗領(lǐng)兵進入江州,路朝歌坐鎮(zhèn)蜀州道,隨時準(zhǔn)備支援,可是在永安府,李朝宗遇刺差點就把命丟在那里,路朝歌緊急支援了上去,當(dāng)時李朝宗已經(jīng)開始交代后事了,那時候他把整個涼州直接托付給了路朝歌,而不是他的兒子李存寧,好在路朝歌身邊一個叫邵震燁的人精通醫(yī)術(shù),這才把李朝宗救回來?!?/p>
“你看看,這就是命不該絕?。 鼻聒櫸母袊@道:“看來這李朝宗還真是有那個命??!”
“就是這一次之后,路朝歌就不讓李朝宗領(lǐng)兵了。”邱若宜說道:“后來,在他們涼州官員內(nèi)部會議上,路朝歌也幾次提出過將兵權(quán)交還給李朝宗,李朝宗其實都答應(yīng)了,不過他說那話讓路朝歌接受不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