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過?!眲⒆幽f道:“不就是因為他收回了南疆,打退了南疆小國的聯(lián)軍?!?/p>
“僅此而已嗎?”劉子睿笑著說道:“答案你心里已經(jīng)很清楚了,只不過你們不愿意說出來而已,就是你們心里想的那個原因,所以南疆百姓會把路朝歌神話,涼州治下百姓也會支持李朝宗,就這么簡單,人家給了百姓想要的,除了吃飽穿暖還有尊嚴?!?/p>
“現(xiàn)在涼州之下的百姓你們可以看看,他們追求的雖然依舊只是吃飽穿暖,但是你看看他們的精氣神。”李子睿繼續(xù)說道:“還有那股子高傲的勁,尤其是面對西域商人和南疆商人的時候,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你?!?/p>
“為什么會這樣?”劉子睿說道:“就是因為,路朝歌用兩場大戰(zhàn),讓他們把腰桿子挺直了?!?/p>
“以前的我也以為窮兵黷武未必是好事?!眲⒆宇@^續(xù)說道:“但是,現(xiàn)在我的觀念改變了,窮兵黷武不好,那是因為軍隊拖累了國內(nèi)的經(jīng)濟發(fā)展,但是現(xiàn)在的涼州你看看,軍隊百萬之巨,卻沒有影響國內(nèi)的發(fā)展,甚至為經(jīng)濟建設(shè)做出了貢獻,這是誰也想不到的?!?/p>
“說白了,我們大楚當(dāng)初就是太要臉。”劉子墨冷哼道:“當(dāng)年我們也曾打過草原,也曾打過新羅、高麗,也曾打過西域和南疆,可是我們在打完了之后,不要賠償不說,甚至還給了他們一大筆賞賜,每次出兵除了花錢浪費糧草,就得了一個什么狗屁的宣揚天朝軍威的名聲,那狗屁名聲屁用沒有,人家該不服你依舊不服你?!?/p>
“可在看看路朝歌,他就是個不要臉的?!眲⒆幽^續(xù)說道:“每次出征歸來,都大包小裹的帶一大堆東西,不管怎么樣,一仗下來國家不僅沒虧,甚至還有的賺,涼州能發(fā)展的這么快,就是因為他們不缺銀子?!?/p>
“對,咱就說這次這場東征?!眲⒆訐P接過話茬:“我是萬萬沒想到,路朝歌臨走之前還不忘讓你搜刮那些世家大族一筆,來長安城的路上我算過了,這一次路朝歌最少給涼州帶來了將近三千萬兩白銀的收入,我在濟南濟北這么多年,也沒說一下子見過這么多銀子,每次讓這幫人出點錢,那個費勁??!可是路朝歌的戰(zhàn)兵拎著戰(zhàn)刀往大門口一站,一個個嚇的跟三孫子似的,乖乖的就把銀子給拿出來了?!?/p>
“這幫人就是該死?!眲⒆幽膊豢蜌?,罵起這幫世家大族是一點余地不留:“要我說,路朝歌這么干就對了,這幫人留著就是禍害,全都殺了才解氣,一幫王八蛋,就知道往自己家里劃拉好處,全該死?!?/p>
這一刻,劉子墨和劉子揚兩兄弟站在了路朝歌這一邊,他們也看出了世家大族對一個王朝的危害,以前不了解那是因為他們需要依靠世家大族,所以他們不會去考慮世家大族帶來的危害,但是現(xiàn)在他們不需要依靠他們了,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問題,他們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這幫人真不是個東西。
“二哥,李朝宗和路朝歌到底要怎么處置我們哥倆?”劉子揚問出了最關(guān)鍵的問題:“現(xiàn)在雖然是一片平和,但是我們都知道,我們老劉家的人,未必會有什么好結(jié)果,縱觀史書,沒有一個前朝皇族能活著的。”
“但縱觀史書,你可找到一個如路朝歌這樣的人了?”劉子睿笑著說道:“放心吧!路朝歌跟你們說的話未必是真話,但是和我說的話卻沒有一句是假話?!?/p>
“二哥,你的意思是我們能活?”劉子揚說道。
“能,只要你們不要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就能活?!眲⒆宇Uf道:“大楚很快就是過去式了,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,接下來我們都是平頭百姓,要知道怎么過平頭百姓的日子,路朝歌已經(jīng)把你們的鋪子準備好了,等過兩天就還給你們,你們當(dāng)年在長安城的時候,也是置辦了不少產(chǎn)業(yè),當(dāng)個富家翁,維護你們現(xiàn)在這般體面的生活也不難。”
“現(xiàn)在想想,確實是活著比什么都強?!眲⒆幽珖@了口氣:“以前總想著能坐在那個位置上。”
說著,劉子墨看向了皇宮正殿的方向,那里有一把椅子,一把全天下唯一的椅子,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(quán)利,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坐上去。
“可走到了這一步,倒是覺得那把椅子,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好?!眲⒆幽^續(xù)說道:“而且,我們也未必適合坐那把椅子,至少在李朝宗面前,我們和人家比不了啊!”
“你們現(xiàn)在能想明白也不晚?!眲⒆宇Pχf道:“以后就跟我一樣,當(dāng)個普通人挺好的,這些什么爾虞我詐的與我們就沒關(guān)系了?!?/p>
“還有一關(guān)要過啊!”劉子揚瞥了一眼不遠處跟著的幾名太監(jiān):“今天晚上的接風(fēng)宴,你們覺得會那么簡單嗎?”
“剛才我可是聽那個叫沈鵬展的嘀咕了?!眲⒆幽f道:“今天的接風(fēng)宴,邀請了整個長安內(nèi)數(shù)得上的世家大族,甚至連崔家都請了,要干什么可想而知?!?/p>
“我們就負責(zé)吃點東西,欣賞欣賞雅樂,看看跳舞就好了。”劉子睿笑著說道:“裝聾作啞裝瘋賣傻,難道你們不會嗎?他們不敢把咱們怎么樣的,沒那個膽子?!?/p>
“那事后路朝歌要是問你呢?”劉子墨說道:“你是跟他實話實說,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?”
“他不會問的?!眲⒆宇Pχf道:“一個把親情看的比天大的人,怎么可能讓他的親人為難呢!你們??!只是了解了路朝歌的表面,卻從來沒仔細研究過路朝歌的為人,他對所有人都狠包括自己,但是他從來沒對自己的親人說過一句狠話,也沒干過一件讓親人傷心的事?!?/p>
“他問我,我說實話,有違我劉家人的身份?!眲⒆宇@^續(xù)說道:“我若不說實話,又會讓李朝宗和路朝歌陷入判斷錯誤的可能之中,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都不問。”
劉子??粗约旱膬蓚€弟弟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有消失,他對當(dāng)什么王爺之類的沒什么興趣,這么多年都過來了,他早想明白了一切,現(xiàn)在還能看見自己的兩個弟弟,他已經(jīng)很知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