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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將軍,這一點你放心?!蹦滤顾ㄕf道:“商路的安全你不用操心,至于霍拓國以西的情報,我現(xiàn)在知道的也有一些,等戰(zhàn)事結(jié)束后,我會以書面的形式呈報到您面前?!?/p>
“坐?!甭烦枰粩[手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,他環(huán)視帳中諸將,目光最終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,仿佛穿透了軍帳,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戰(zhàn)場。
“霍拓國這一戰(zhàn),在我心里,已經(jīng)盤算了整整十年?!彼従忛_口,每個字都像沉甸甸的石頭落在寂靜的空氣里?!笆?,我這口氣憋了十年,不敢或忘?!?/p>
“還記得巍寧關(guān)嗎?”他聲音陡然一沉,“四萬八千七百七十二個兄弟,埋骨巍寧關(guān)頭,重傷兩千四百七十七,他們從此離開了戰(zhàn)兵,輕傷者更是不計其數(shù)……那時候我?guī)サ娜ё拥鼙?!從西域回來時,只剩下一千四百人……”
帳內(nèi)落針可聞,只有他因極力壓抑情緒而略顯粗重的呼吸聲。
“這仇,我記著,再過一百年、二百年,只要我路朝歌一息尚存,就絕不會忘!十年隱忍,非我懼戰(zhàn),而是國未一統(tǒng),力有未逮。如今,時候到了?!?/p>
他猛地站起身,身軀如岳,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殺伐之氣彌漫開來。
“這一仗,我沒有別的要求。只有一個目標(biāo):打垮霍拓,將其疆土,永世并入大明!”
“霍拓百姓,可為新民,但霍拓軍隊……”他話音一頓,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刻骨恨意:“我絕不放過!無論他們當(dāng)年是否踏足過巍寧關(guān),他們都是我的仇敵,都必須……死!”
“死”字出口,宛若驚雷,帶著十年血淚與無數(shù)亡魂的咆哮,在帥帳之中轟然回蕩。
曾經(jīng)參加過巍寧關(guān)之戰(zhàn)的大明將軍一個個的站了起來,當(dāng)年那一戰(zhàn)他們刻骨銘心,多少兄弟就死在他們的眼前,霍拓國的虎狼源源不斷的向巍寧關(guān)發(fā)動進(jìn)攻,他們用自己的血和生命,擋住了霍拓國的進(jìn)攻,可他們的兄弟,永遠(yuǎn)的留在了巍寧關(guān)的關(guān)頭。
而路朝歌領(lǐng)著三千兄弟奔赴西域,因為他自己的指揮失誤,一千兄弟葬身在大月氏,謝玉堂要不是命大,也會死在大月氏,那都是他路朝歌的兄弟。
這也是為什么,大明的軍隊和大月氏的軍隊有矛盾的原因之一,當(dāng)年路朝歌領(lǐng)了三千人進(jìn)入西域,損失最大的一戰(zhàn)就是大月氏王都戰(zhàn),一戰(zhàn)就損失了一千多人。
而且,這支進(jìn)入大月氏的大明軍隊,其中有很多都是跟著路朝歌來過大月氏的,他們對大月氏的仇恨不是一句半句能說的清楚的,只動嘴沒動手就是因為大明的軍紀(jì)約束。
“呼……”路朝歌長長舒了口氣:“諸位將軍,仗怎么打聽夏侯大將軍的,我只是告訴你們,我為什么這么想打霍拓國,赫連嗣華的野心是一個機會,但是我最重要的目標(biāo)是給兄弟們報仇,這是我的私心?!?/p>
“大家散了吧!”路朝歌擺了擺手,我去軍營里看看。
眾人散去,楊延昭將一大塊肉干塞到了路朝歌手里:“朝歌,你別生氣,等我去了霍拓國,我往死里打他們,把你那一份也幫你打出來?!?/p>
“我會親自去的?!甭烦杞舆^了肉干,笑著說道:“陪我出去走走吧!”
“要不然我留下來干什么?”楊延昭笑著說道:“我都了解你?。⌒睦锬强跉獗锪诉@么多年,你肯定不好受?!?/p>
“能好受就見鬼了?!甭烦枵f道:“那么多兄弟死在戰(zhàn)場上,我又不是鐵石心腸?!?/p>
“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憋著這口氣呢!”楊延昭說道:“雖然你平時不說,但是我能看得出來,尤其是提到霍拓國的時候,你的情緒變化很大。”
“你還能注意到這些?”路朝歌笑著說道。
“我可能腦子不是很聰明,但是我對人的情緒變化格外敏感?!睏钛诱颜f道:“不過,這一戰(zhàn)之后,你心里的那口氣也就吐出來了,有時候我都擔(dān)心你被自己憋死?!?/p>
“不至于憋死?!甭烦枵f道:“就是心里不舒服罷了,我這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,心大的要命,知道自己有機會報仇,也就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會難受一下?!?/p>
“你就嘴硬吧!”楊延昭說道:“我在臨山關(guān)的時候,看見我兒子了,那小子黑了不少,也壯了不少,比在長安城的時候成熟了很多很多?!?/p>
“就當(dāng)是鍛煉了?!甭烦栊χf道:“你兒子挺孝順的,想著用軍功給你媳婦換東西呢!”
“我兒子和我說了?!睏钛诱研Φ奶貏e開心:“我沒爹沒娘的,也不用孝順誰,但是我兒子知道孝順?biāo)?,真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