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?!甭烦枰膊徊刂粗骸澳阕屛蚁嘈乓粋€帶著目的內(nèi)附的人,你覺得短時間之內(nèi)我能信嗎?”
“那人做什么不是有目的的?”休屠渤泥說道:“吃飯是因為餓了,喝水是因為渴了,那不都是目的嗎?我內(nèi)附要是沒目的,你信嗎?”
“額……”這一下輪到路朝歌愣住了。
“路朝歌,這個世上所有人做的所有事都是有目的的。”休屠渤泥說道:“你支持你大哥登基稱帝,是因為他們給了你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,你要報答他們,我內(nèi)附是因為我不想再打仗了,我不想過那種逐草而居的日子了,我是有目的,可是我沒想給你們找麻煩,也沒想給自己找麻煩。”
“你喝多了?!甭烦枵f道。
“我不喝多我能和你說這些嗎?”休屠渤泥說道:“路朝歌,我這也是借著酒壯膽,要不然你以為我敢說,我怕我說了之后你直接領(lǐng)兵推了休屠部,不管怎么說,那都是我祖上一代一代傳下了的基業(yè),我雖然內(nèi)附了,但是我也不希望我祖上的基業(yè)就這么沒了,還是以一種亡族滅種的方式,我實在是接受不了?!?/p>
“而且我知道,你路朝歌對草原的態(tài)度一直都是……大明的練兵場?!毙萃啦衬嗬^續(xù)說道:“別問我怎么知道的,我在長安城也有自己的人,更何況你不止一次說過這話吧!”
“說過。”路朝歌說道。
“對??!”休屠渤泥說道:“你就說你這人多恐怖,草原好歹也是一個強大的完整的政權(quán),就變成你的練兵場了,你說這話的時候,你就沒考慮一下我們草原人的感受嗎?”
“這好像輪不到我考慮?!甭烦枵f道。
“確實輪不到你考慮?!毙萃啦衬嗾f道:“所以,既然打不過,那就認(rèn)慫唄!而且當(dāng)時的情況你應(yīng)該也知道,若是我選擇內(nèi)附,讓你知道了我和姓王的有勾結(jié),你覺得就依你這暴脾氣,你能放過我嗎?能放過休屠部嗎?”
“不能?!甭烦枵f道。
“就是?。 毙萃啦衬嗾f道:“我媳婦這才給我想到了這個辦法,我確實不是真的想內(nèi)附,可是內(nèi)附之后我看了看,估計自己是扛不住大明給我來一下狠的,我就放棄了。”
“你可以聯(lián)合草原其他部落?。 甭烦枵f道。
“拉倒吧!”休屠渤泥說道:“兩次北疆之戰(zhàn),我都看出來了,一幫人都是各懷鬼胎,幫我?到時候他們就想著怎么瓜分我了,還幫我?!?/p>
“我不信你沒看出來?!毙萃啦衬嗾f道:“路朝歌,草原人要是能像你們中原人一樣團結(jié),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,霍爾那瑟也是個蠢貨,明知道和你們哥倆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他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,你們哥倆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?就他那個腦子,在多給他二兩,也不是你們哥倆的對手,還要改變草原,草原要是能改變,早就改變了,想要改變就只有內(nèi)附這一條路可以走。”
“路朝歌,沒見到你們哥倆之前,我以為你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?!毙萃啦衬嗬^續(xù)說道:“可是見了你大哥之后,我才知道,你其實不如你大哥聰明,你大哥才是那個真正的掌控了全局的人,除了你他掌控著每一個人。”
“為什么不包括我?”路朝歌問道。
“你問我我問誰去,你問你大哥去?!毙萃啦衬嗾f道:“我怎么知道他為什么不掌控你。這輩子就沒見過你們兩個這樣的,要不是知道你們兩個都成親了,我都得以為你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!?/p>
“齷齪?!甭烦栊αR道。
“路朝歌,我真的好羨慕你?!毙萃啦衬嗾f道:“我以前也有哥哥,也有弟弟,只不過都死了,我殺的,草原弱肉強食,想當(dāng)這個單于,他們就必須死,你說可笑不可笑?!?/p>
路朝歌已經(jīng)看著醉的一塌糊涂的休屠渤泥,他在在思考,這老小子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,當(dāng)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走到一定高度的時候,他不會再單純的去相信一個人說的話,哪怕是醉話也不會輕易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