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衣衛(wèi),路朝歌對他們是又愛又恨。
愛,是因為他們有的時候提供的情報是真的很有用。
恨,就是因為有的時候他們是一點情報也找不到。
尤其是這次劉子騰的蹤跡,錦衣衛(wèi)找了那么久,愣是沒找到劉子騰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,要不是劉子騰給他寫信的時候告訴了他,他現(xiàn)在都未必能知道。
不過,這件事也不能全賴在錦衣衛(wèi)的身上,他路朝歌的指揮上確實出了問題,主要是他也沒想到劉子騰這么大膽,布了這么大的一個局,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草原方向,反而是對益陽港這邊疏忽了防御,歸根結(jié)底還是路朝歌的指揮出了問題。
所以,路朝歌并沒有把錦衣衛(wèi)怎么樣,也沒給錦衣衛(wèi)穿小鞋,前兩天李朝宗給路朝歌來了信,說是徐永州去請了罪,說是錦衣衛(wèi)辦事不力,才導致劉子騰逃跑的。
路朝歌給李朝宗回了信,也闡明了自己的態(tài)度,這件事和錦衣衛(wèi)關(guān)系不大,沒找到劉子騰的蹤跡,也不能全都怨在錦衣衛(wèi)的身上,自己也有指揮不當?shù)倪^失,要是罰了錦衣衛(wèi),那順便就得罰他路朝歌。
路朝歌就是這樣,該承擔的責任他從不推脫,這是一個上位者應該具備的基本品質(zhì),你若是連承擔責任都不敢,那誰還敢為你做事呢?
有功勞全是你路朝歌的,有懲罰全是下屬的錯,長此以往沒有人會喜歡跟著你做事了。
路朝歌現(xiàn)在的做法就是,有功勞都是別人的,有錯誤該是我的我絕不推脫,不是我的我也絕對不往自己身上攬。
說白了就是,好處是下屬的,壞處該是誰的是誰的。
“你路朝歌也會拿家眷威脅人了?”于景澤看著路朝歌的眼睛,說道:“人人都說路朝歌仁義,從前我倒是覺得沒錯,可今天看來,好像傳聞并不真實啊!”
“你也說是傳聞了?!甭烦枵f道:“傳聞這東西怎么可信呢?相比于仁義,我更喜歡看你們真金白銀的堆在我面前,真金白銀可比傳聞中的仁義更值錢,真金白銀我可以送到晉州道,讓晉州當?shù)氐陌傩杖兆幽苓^的更好一些,至于你們口中的仁義,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東西,沒必要糾結(jié),我是一個務(wù)實的人,只要有好處,你想罵我兩句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,你要不要試試?”
“那要是按照你的說法,是不是我們只要拿出足夠的銀子,就可以活命了?”盧建霖說道。
“你想什么呢!”路朝歌說道:“你真當著是前楚,那點銀子就能買你一條命?”
“你們是死是活,這一次和你們拿出多少銀子沒關(guān)系?!甭烦枥^續(xù)說道:“大明自有律法,這一次我們大明的那些官老爺們可是說了,要用《大明律》來審判你們,至于你們最后是死是活的,就看你們犯的這些事到底有多嚴重了?!?/p>
“那我們就接受《大明律》的審判就是了?!北R建霖說道:“何必還要在你這拿出一筆銀子呢?”
“不不不,我管你們要的銀子,不是買你們命的。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是買你們家眷命的,畢竟那幫官老爺只要了你們兩個人,至于你們的那些家眷該如何處理,他們不會管的,他們不管的事,自然是我來管了,我這人其實不太講理,能一刀解決的問題,從來不會考慮好好和你商量?!?/p>
“你這就有些無恥了吧!”于景澤說道:“好歹也是大明的王爺,如此做就不怕天下人恥笑?”
“誰愿意笑就笑唄!”路朝歌說道:“這么多年我就是這么走過來的,我這人死要錢,你也可以說我是鉆錢眼里了,只要能把你們手里的銀子送到晉州道,我背負點罵名算個屁??!我要的是百姓們能過的更好,而不是我路朝歌的名聲更好,我要是當皇帝我還會在乎一下名聲,我又不想當皇帝,要那么好的名聲干什么?”
“給你銀子,你這能保證我們的家眷后半輩子衣食無憂?”于景澤問道。
“不能?!甭烦枵f道:“他們之前犯的事,我一部分不追究,但是涉及到人命的,那我肯定不能放過他們,不過你們換個思路想想,只要我張張嘴,你們于家和盧家,是不是至少能保證一部分人活下來?不至于讓你們斷子絕孫,留下來的那些錢財,也能讓他們好吃好喝的長大,總好過你們兩家斷子絕孫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