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想讓他們光吃飯不干活?”路朝歌問道。
“我有那么好心嗎?”李朝宗說道:“關(guān)鍵是咱倆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。”
“什么問題?”路朝歌問道。
“土地本來就是官府的,為什么還要特意去一趟,告訴他們要把土地收回了呢?”李朝宗說道:“只要官府統(tǒng)計了土地的數(shù)量,然后分給百姓,這件事不就結(jié)束了嗎?那些僧人難道還敢來找官府鬧?”
“你什么時候想到的?”路朝歌看著李朝宗問道。
“剛才吃飯的時候,存寧說的?!崩畛诳粗缘恼愕睦畲鎸幷f道。
路朝歌也看向了李存寧,這小家伙正捧著一個大雞腿吃的香,而李存孝比李存寧還生性,那個路朝歌和周靜姝沒吃幾口的大肘子,直接捧著就開吃,那真是一點也不客氣。
“人心復(fù)雜??!”路朝歌嘆了口氣說道:“你說孩子都能想明白的事,咱倆怎么就沒想明白呢?”
“咱們想問題總是復(fù)雜了些,倒是孩子心思通透,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。”李朝宗自嘲的笑了笑,說道:“所以你那句三人行必有我?guī)煟f的實在是太好了,孩子需要老師,我們這些人也需要老師教導(dǎo)?!?/p>
“兩個人沒湊出一個腦子?!甭烦枰部嘈Φ溃骸凹热贿@樣我也就省事了,通知各地官員抓緊時間吧!在春耕之前一定要把田地分到百姓手里,別耽誤了今年的春耕。”
“存寧,二叔問你。”路朝歌看向李存寧問道。
“嗯……”李存寧頭也不抬,專心致志的對付著手中的大雞腿。
“你說說看,把土地分給雍州百姓之后,要不要免他們?nèi)甑募Z稅?”路朝歌問道。
“不需要。”李存寧不假思索的說道:“雍州這些年還算太平,除了被涼州軍揍過一次,沒有什么太大的民亂,就算是有流民也不過是過境而已,都是奔著涼州去的,總的來說雍州百姓的日子其實過的好不錯?!?/p>
“那這樣雍州的百姓會不會覺得不公平?”路朝歌又問道:“畢竟其他歸屬涼州的各地,都有一個免稅三年的政策,要是雍州百姓沒有,他們會不會對涼州缺少了歸屬感?”
“有吃有喝就不錯了?!崩畲鎸幷f道:“而且涼州的糧稅也是格外的低,他們還想怎么樣?”
“人心不足??!”路朝歌說道:“得到了肯定還想得到更多的好處??!”
“想要好處可以?。 崩畲鎸幷f道:“戰(zhàn)兵的糧稅二十稅一,家里有青壯的報名參軍??!不僅糧稅低還有俸祿可以拿,難不成還想白拿好處?”
“就是,我想吃二叔做的飯,還得求二叔呢!”李存孝在一旁幫腔道。
“我就是想光要好處不干活怎么辦?”路朝歌又問道:“你不給我好處我就鬧,還帶著所有人一起鬧?!?/p>
“講理才是最麻煩的?!崩畲鎸帉⒐穷^放在了桌子上,說道:“要是不講理就簡單多了,大楚人口幾萬萬,誰能比我二叔還不講理?誰敢和我涼州戰(zhàn)兵手中的戰(zhàn)刀講理?你跟我講理,那我就當(dāng)一個好好先生,咱們坐下來慢慢講理就是了,你說的有道理我也不是不能聽你的,你要是敢不講理,那就好辦了,二叔隨便派一支戰(zhàn)兵出去,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在真正的不講理?!?/p>
李存寧的一席話,震驚了所有人,除了吃的正歡實的李存孝以外,四個成年人看著一臉純良的李存寧,打死他們都想不到,這是一個七歲孩子能說出來的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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