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路朝歌帶著麾下三百親兵離開長安,連續(xù)趕了七天的路,在第八日的晚上,路朝歌帶著人抵達(dá)了冀州城下,此時冀州城大門緊閉,如今的冀州城可不敢取消宵禁,在路朝歌靠近冀州城兩百步的時候,一支羽箭釘在了路朝歌戰(zhàn)馬之前。
“來者止步?!背穷^上有人高聲道:“冀州已然落門,來者城外留宿,明日遞上腰牌方可進(jìn)城?!?/p>
“于吉昌,你大爺?shù)??!甭烦杪牭匠穷^上人的聲音,高聲罵道:“是我。”
“少將軍?”數(shù)十支火把從城頭扔了下來:“您怎么來冀州了?”
“開門。”路朝歌高聲道:“我是來見太子殿下的。”
“開門……”于吉昌高聲道。
城門大開,路朝歌帶著人進(jìn)了城,讓于吉昌安排魏子邦等人去休息,他直接去了冀州府府衙,此時的府衙已被臨時改成了李存寧的辦公場所,隨著崔仲康兩人離開冀州,他手里現(xiàn)在能用的人確實是少了,所以他就只能盡可能的親力親為,而代價就是他休息的時間嚴(yán)重不足。
路朝歌大步流星的走進(jìn)府衙,就看見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正在商量著什么,今天正好抓回來了一批亂軍,這哥倆現(xiàn)在就在商量這些人的處置方式。
“其實,要我說就直接砍了腦袋算了。”李存孝靠坐在椅子上:“那些老弱婦孺放了就是了,這幫人在山上盤踞了那么久,你的詔令下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現(xiàn)在被抓回來了,想著你的詔令了,咋地?你的詔令那么不值錢了?”
“消消氣。”李存寧看著奏折,笑著說道:“我就是想,若是把那些壯丁都?xì)⒘?,那些婦孺怎么辦?這些人想活可就很難了,總要給這些人一些活下去的機(jī)會才是。”
“他們在山上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時候,他們可沒想著能有今天?!崩畲嫘⒄f道:“那時候他們吃的腦滿腸肥的,可沒想過民間疾苦,人被帶回來的時候,一個個那趾高氣昂的德行,可不是現(xiàn)在這個模樣?!?/p>
“人嘛!總是有得意忘形的時候?!崩畲鎸幮χf道:“可畢竟是老弱婦孺,真讓他們老無所依?”
“冀州那么多的官府工程,別人能干他們不能干嗎?”李存孝說道:“重體力勞動不行,那些輕巧一點的他們不能干?做飯的活不能干?但凡他們不想不勞而獲這點事,他們也不至于養(yǎng)活不起自己?!?/p>
“那就是一個老婦人而已?!崩畲鎸幮χf道:“嘴賤多說了那么幾句話,你還就記恨上了?”
“那就是他內(nèi)心的真實寫照?!崩畲嫘⒄f道:“二叔都說過了,相由心生,那老婦人就是覺得我們該養(yǎng)著她,她算個什么東西?。〈竺鞑恍枰孀?,大明也不養(yǎng)祖宗。”
“二叔你養(yǎng)不養(yǎng)?”李存寧笑著問道。
“養(yǎng)啊!”李存寧說道:“那是我二叔,我把他當(dāng)做祖宗供著也不為過?!?/p>
“你們兩個小王八蛋?!甭烦璐蟛搅餍堑淖哌M(jìn)府衙:“告訴你們一天睡夠四個時辰,這都什么時候了,還在這看什么狗屁奏折,不趕緊給我滾去睡覺。”
“二叔。”
“二叔。”
路朝歌懶得搭理這兩個臭小子,一只手拎著一個人的脖頸就往后堂走。
“大晚上不睡覺,商量那些有的沒的屁事?!甭烦枰贿呑咭贿呎f道:“不就是幾個人的死活問題嗎?那也算是問題嗎?我當(dāng)初怎么跟你們說的?是不是要睡足四個時辰,是不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,你們就非得跟我對著干,是不是?你們兩個翅膀硬了對吧!”
“二叔,二叔,你聽我說?!崩畲嫘⒛菦]皮沒臉的性子,像足了路朝歌:“我們本來就準(zhǔn)備去休息了,這不是商量點事嘛!商量完了就去睡覺?!?/p>
“我信你個大頭鬼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這不是第一次了吧!你當(dāng)初從長安城回來的時候,我是怎么交代你的?啊?把我的話當(dāng)耳旁風(fēng)了是不是?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,好順利的繼承你二叔我的家產(chǎn)?。俊?/p>
“二叔,我們這沒有天天熬夜?!崩畲鎸幰糙s緊說道:“就是今天商量事的商量的晚了一些,真的?!?/p>
“存寧??!”路朝歌拎著兩個小家伙:“我在你身邊安插了三萬六千眼線,你以為你這段時間干了什么,能逃過我的眼睛嗎?你以為我為什么把我的親軍放在冀州不帶走,你覺得我想知道點事難嗎?”
“二叔,你放開我唄!”李存孝說道:“我可以自己走,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睡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