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仲德的語氣很是溫和,可那冰冷的眼神,卻讓禁軍們如同墮入了冰窟一般。
禁軍將軍曾經(jīng)也是夏侯仲德的麾下,對于夏侯仲德的畏懼那是刻在骨子里的,就夏侯仲德那一個眼神,就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幾分。
“太子諭令,夏侯將軍不可離開長安?!苯妼④姷溃骸澳羰窍腚x開長安,需要太子殿下同意才行?!?/p>
“你拿太子來壓我?”劉子睿從楊延昭那高大的身軀后走了出來,道:“你覺得這個時候的我,會在意太子殿下的意見嗎?他的諭令在我這里沒有半分作用?!?/p>
劉子睿幾步來到禁軍將軍面前,道:“讓你的人讓開,別逼我?guī)岁J過去,就你們這些人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?!?/p>
說完,劉子睿還指了指身后的四百親衛(wèi),又看向那禁軍將軍,道:“要不要試試?”
“壓上去。”楊延昭大手一揮,四百親衛(wèi)跟在楊延昭的身后慢慢像著禁軍壓了過去。
這一舉動給夏侯仲德嚇了一跳,他領兵打仗半輩子了,還沒見過這么莽的年輕人,四百人就敢向號稱天下至銳的禁軍千人壓過去。
四百親衛(wèi)跟在楊延昭的身后,一步一步向著禁軍壓了過去,只要楊延昭一聲令下,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對面的禁軍全都干掉,至于怕不怕的問題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。
“圣旨到!”就在楊延昭帶著四百親衛(wèi)馬上就要與禁軍短兵相接的時候,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現(xiàn)場的寧靜。
楊延昭率先收起了戰(zhàn)刀,隨后揮了揮手,那四百親衛(wèi)同樣收起了戰(zhàn)刀,禁軍這邊同樣,他們雖然是太子的人,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違抗皇命。
一個老太監(jiān)捧著圣旨來到兩軍之間,道:“陛下有旨?!?/p>
一幫人呼呼啦啦的跪了下去,涼州道的戰(zhàn)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也不知道該不該跪下去,涼州道早就不行跪拜禮了。
楊延昭看向了跪下去的劉子睿,也跟著跪了下去,既然劉子睿這個王爺都跪下了,他不跪下好像不合適。
可四百親衛(wèi)卻沒跪下去,不是他們不想,實在是身上的那一身重甲有點太重了,他們要是跪下去,一會想站起來可就不那么容易了。
老太監(jiān)打開明黃卷軸,大聲的念道:“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,二皇子是朕的兒子,難道朕的兒子想離開長安城也要被人刁難嗎?至于夏侯一家,早就不是朝廷官員,想去那里也是他們的自由,你們禁軍不好好護衛(wèi)皇城,來攔一個無官無職的百姓干什么?滾回去?!?/p>
這封圣旨根本就不像圣旨,更想是一個家長在訓斥自家那些不聽話的下人,尤其是最后‘滾回去’那三個字,更想是在威懾禁軍。
老太監(jiān)來到禁軍將軍面前,將圣旨遞了過去,道:“接旨吧!陛下的旨意你不會違抗的,對不對?”
“臣,接旨。”禁軍將軍高舉雙手,接過了圣旨,這已經(jīng)是最好的結果了,若是真的和涼州道的戰(zhàn)兵發(fā)生沖突,先不說陛下那里怎么交代,單說涼州道想要個交代,他這個將軍的人頭不出十日就會擺在李朝宗的面前。
劉子睿知道這是他父皇最后一次幫他了,向著皇城的方向,重重的磕了三個頭,道:“父皇保重,兒臣走了?!?/p>
車隊緩緩從禁軍中間通過,街道兩側的禁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隊離開,他們什么都做不了,也不敢做什么,那封圣旨的威力可比劉子睿的威脅要管用的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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