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和通猜到了包袱里是什么東西,很恭敬的接過了包袱,這里面不用想他都知道,肯定是路朝歌的新軍旗,也就是大纛。
新政權建立,路朝歌的封號八成會改,至于封在什么地方,袁和通想不到也懶得想,他只要按照李朝宗的命令去做就可以了。
大軍開拔,李朝宗目送大軍離開,他從來不擔心路朝歌會打敗仗,他唯一擔心的是路朝歌的安全,路朝歌喜歡帶頭沖鋒這事不是什么秘密,他也干了不止一次了,前一次北疆之戰(zhàn),三千重甲硬撼岔蘇臺麾下大軍,愣是將岔蘇臺在萬軍從中給抓了回來。
可是,付出的代價也不小,三千重甲騎兵僅存活二百余人,路朝歌和夏侯聞叔重傷,這在任何人的眼里,都是一場巨大的勝利,可是在李朝宗的眼里,這并不是。
他的弟弟差點就死在戰(zhàn)場上,這對于李朝宗來說,沒有什么是比路朝歌的命更重要的。
路朝歌帶著大軍一路北上,于吉昌提前出發(fā)了一天時間,沿途通知各府、縣,清理馳道上的積雪,方便大軍北上。
地方上的百姓知道大軍北上的消息,根本就不需要官府進行組織,他們自發(fā)的開始清理馳道,就連官府給予的工錢都沒人要,對于百姓而言,工錢可以不拿,但是絕對不能耽誤了大軍北上圍剿草原人。
一路上暢通無阻,路朝歌帶著人抵達渾河岸邊,楊嗣業(yè)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運兵船,二十萬大軍過河,不是那么容易的,就算是涼州軍現(xiàn)在不缺船只,依舊需要整整三天的時間。
路朝歌第一批渡過了渾河,這剛過了河,就遇到了準備過河的夏侯聞叔。
當夏侯聞叔看到路朝歌的那剎那,他就明白了,這是北疆又要爆發(fā)大戰(zhàn)了。
“我爹什么意思啊?”夏侯聞叔將路朝歌拽到了一旁:“前一次新羅之戰(zhàn)你沒帶我,這一次北疆之戰(zhàn),我爹又把我打發(fā)出來了?!?/p>
“你們夏侯家,總是要留一個人在安全的地方的?!甭烦杩粗矍斑@位跟他同生共死的兄弟:“戰(zhàn)場上誰也說不準,若是你們哥仨全都捐了,你們夏侯家可就斷代了?!?/p>
“那我大哥和二哥不行嗎?”夏侯聞叔說道:“為什么一定就是我呢?”
“因為咱倆關系更好??!”這種事路朝歌看的很透徹:“你們夏侯家,在大楚的時候就是將門,在新政權之中,依舊是將門,怎么維持將門的繁榮,當然是多上戰(zhàn)場了,咱倆關系這么好,以后有機會,我肯定會帶你繼續(xù)上戰(zhàn)場的,這樣才能讓你們夏侯家繼續(xù)繁榮下去?!?/p>
“我叫人把東西送到長安,我跟你回北疆?!毕暮盥勈搴盟茮]聽到路朝歌說的話一般:“咱倆再來一次斬將奪旗,讓所有人都看看。”
“這一戰(zhàn)可能不需要我們沖出去了?!甭烦枵f道:“敵軍六十萬,我們這邊北疆邊軍二十萬,我?guī)Я硕f人,驍騎軍和玄甲軍十萬,這可是一場百萬人的大戰(zhàn),你覺得沖鋒陷陣還有意義嗎?”
“即便是這樣,我也不想去長安城?!毕暮钪俚抡f道:“我想回北疆,一場百萬人的戰(zhàn)爭,若是我不參加,可能我會后悔一輩子?!?/p>
“你要是去了,你才會后悔一輩子。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元月初一,我大哥登基稱帝,你要在現(xiàn)場看一看,算是代表你們夏侯家了,等登基儀式結(jié)束之后,你看看我大哥怎么安排,若是沒什么安排,你在會北疆也不遲,我?guī)еf大軍肯定走不快,沒準你還能趕上我也說不定。”
“就算是趕不上我也無所謂?!甭烦枥^續(xù)說道:“鎮(zhèn)疆城裝不下這么多戰(zhàn)兵,我肯定是不會進城的,到時候你也可以很容易找到我。”
“你覺得這場仗會打多久?”夏侯聞叔問道。
“這誰說得準?!甭烦枵f道:“不過,我想時間不會太長,草原人的物資有限,尤其是戰(zhàn)馬所需要的草料,他們現(xiàn)在極度缺乏,除非他們放棄所有戰(zhàn)馬,將騎兵變成步卒,那可能會堅持的久一些。”
“可若是沒有了騎兵,草原人的優(yōu)勢就蕩然無存了?!毕暮盥勈逭f道:“他們不會自廢武功吧!”
“不想自廢武功,那也得有足夠的糧草才行,他們現(xiàn)在最缺少的就是糧草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更何況,他們所謂的優(yōu)勢,在涼州軍面前就是個笑話,他們的騎兵很厲害不假,但是我們的騎兵也不是開玩笑的,就算是野戰(zhàn)騎兵對決,我們的騎軍也有信心戰(zhàn)勝他們,若是步兵作戰(zhàn),那我們就更沒什么可怕的了,咱起家就是靠著步卒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