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了刑部大牢,路朝歌弄了一肚子氣,不過他這也是自找的,明知道那兩位不可能告訴他更多的消息,他還自己往前面湊,那不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!
他不痛快了,肯定要找人發(fā)泄一下的,要不然他這一天都不好受,想到了前兩日剛剛抵達的倭國青壯,路朝歌回家取了大黑馬,又去了一趟城外。
此時的長安城外,那數(shù)萬前楚遺民已經(jīng)被送去了北方,晉州那邊被于景澤禍害的不輕,大量人口的流失,導致人口已經(jīng)到了一個危險的警戒線,這幾萬人遷移過去,雖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,但也能短時間之內(nèi)緩解一下,怎么用好這些人,那就看李存寧的本事了。
前楚遺民留下的營地交給了倭國人居住,而和前楚遺民不同的,則是在營地外多了眾多戰(zhàn)兵不斷的巡邏,前楚遺民在這里居住的時候,雖然也有戰(zhàn)兵巡邏,但是也不過就是一兩隊人而已,可如今巡邏的戰(zhàn)兵躲到了上千人,工部那邊也派來了大量的官員管理這些倭國人。
“怎么樣?”路朝歌抵達長安外城的工地,找到一名工部官員問道。
“老實,太老實了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給吃給喝讓干什么就干什么,一點也不拖泥帶水,下官本以為還要拎著鞭子抽打一番,沒想到如此順利?!?/p>
“一個反抗的都沒有?”路朝歌愣了一下,倭國人的奴性他是知道的,可是說沒有任何人反抗,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,不管是什么人,就算是奴性最重的倭國人,一樣有勇于反抗的人存在,這些人如此老實,他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
“沒有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您還記得那個倭國使者佐藤智男嗎?”
“記得??!”路朝歌說道:“他那個圖畫完了嗎?”
“畫完了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陛下那里有一份,徐大將軍那邊有一份,我們工部這邊有一份,邴大人現(xiàn)在每天就研究那份地圖,那么多的金礦銀礦,這開采起來也是個麻煩,不過這種麻煩邴大人還是挺喜歡的。”
“那是?。Q成我我也喜歡?!甭烦栊χf道:“說說那個佐藤智男吧!”
“他現(xiàn)在幫著管理所有倭國人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他說,您當初答應(yīng)他了,讓他當最大的人?!?/p>
“最大的人?”路朝歌愣了一下:“什么他娘的最大的人,他站起來還沒個好孩子高呢!還當最大的人?!?/p>
“他中原話說的不太好,這段時間雖然努力的學習了,但是也才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的時間,詞能達意已經(jīng)不容易了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他的意思是,要當這些人的總監(jiān)管,監(jiān)管所有倭國人?!?/p>
“對,詞能達意就好?!甭烦栊χf道:“他的中原話是誰教給他的?”
“禮部那邊的官員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前些時日您不在家的那段時間,小將軍每天都會抽一個時辰去禮部那邊授課,現(xiàn)在很多禮部官員都會說倭國話了,他們的語言其實還是挺容易學的,但是咱中原話博大精深,想學明白不是一天兩天能學習好的,需要一個長時間的積累?!?/p>
“他還當先生了?!甭烦栊χf道:“行,好歹是給大明干了點實事,雖然不是在戰(zhàn)場上,但好歹這俸祿也不算是白拿了,以后有這樣的事盡管找他就是了。”
“是,小將軍好像也很喜歡給別人當先生?!惫げ抗賳T笑著說道。
“臭毛病隨我?!甭烦栊χf道:“佐藤智男干的還不錯吧?”
“相當不錯,這些人能這么老實,這個佐藤智男功不可沒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他好像很明白自己的處境,不僅協(xié)助我們管理這些倭國人,還會主動去干活?!?/p>
“他是個聰明人?!甭烦栊α诵Γ骸斑@樣的人放在官場上也是能干出點事業(yè)的?!?/p>
“這個,下官就不敢過多猜測了?!惫げ抗賳T說道:“不過,他很喜歡學習,每天一有時間就會向我們這些過來監(jiān)工的官員請教中原的文化和習俗,從咱中原的傳統(tǒng)文化到大明的各項制度,他都很感興趣?!?/p>
“果然是個聰明人?!甭烦栊α诵Γ骸八牖蠲?,而且他還想擁有大明百姓的身份,就要從文化認同開始,只有有了足夠的文化認同,才能逐步變成一名大明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