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知道把家里人接到昌州,一家人可以團圓?!编嵗戏蛉硕俗诖筇弥?,看著鄭洞國說道:“你就沒為大都督想一想嗎?”
“這就是大都督的命令?。 编嵍磭f道。
“這是大都督的命令沒有錯,但是你有沒有想過,我們都跟著你離開了長安城,你讓大都督和朝歌怎么牽制你?”鄭老夫人說道:“涼州百萬大軍,能隨時調(diào)派十萬大軍以上者,除了大都督和朝歌,另一個人就是你,你想過這些沒有?”
“娘,我從來沒有那么大的野心啊!”鄭洞國趕緊跪在了鄭老夫人面前說道。
“你有沒有不重要,別人認為你有才重要?!编嵗戏蛉苏f道:“大都督和朝歌信任你,可是你就不怕有些人想踩著你上位?我們一家老小全都跟你離開了,有些人就會在這上面做文章,到時候你讓大都督怎么做?”
“這……”鄭洞國一時語塞,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己母親的話。
“老大,我們老鄭家欠著大都督和朝歌天大的恩情,這份恩情你一輩子也還不完?!编嵗戏蛉苏f道:“當(dāng)年若不是朝堂一人一刀帶著我們一家老小逃出長安城,你覺得我現(xiàn)在還真能站在這跟你說話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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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(dāng)年,長安城郊外,朝歌一人一刀擋住了朝廷追兵,為了保護我們這一家子,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?!编嵗戏蛉死^續(xù)說道:“這是恩,比天還大的恩,讓你們哥仨用命去還都不為過,可是你現(xiàn)在做事,怎么只會想到自己,不為大都督和朝歌去考慮?”
“娘……我知道了。”鄭洞國低著頭說道。
“你帶著媳婦和孩子去昌州。”老婦人一錘定音:“其他人留在長安城,就當(dāng)是在長安城當(dāng)人質(zhì)了。”
“是。”大堂內(nèi)的一眾人齊聲道。
鄭老夫人看著一眾人,緩緩的點了點頭,繼續(xù)說道:“人要知道感恩,要知道我們是在做什么,要知道我們今天能坐在這里是因為什么,別覺得涼州缺了鄭家就不是涼州,涼州只要大都督和朝歌兩個人在,那這里缺了誰,一樣是涼州,看清楚自己的位置,想明白自己要怎么做,知道了嗎?”
“知道了?!币槐娙嗽僖淮锡R聲道。
鄭老夫人站起身,將跪在地上的鄭洞國扶了起來,繼續(xù)說道:“老大,你身為家里的老大,做人做事一定要多考慮考慮上位者的想法,你不能因為自己一時高興,就忘乎所以了,鄭家在涼州的地位已經(jīng)足夠高了,你領(lǐng)兵十余萬坐鎮(zhèn)一方,比那些所謂的封疆大吏的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,你的兩個弟弟在北方,已經(jīng)做到營將軍了,你在涼州能找到第二個這樣的家族嗎?”
“我知道,你想說涼州需要將門?!编嵗戏蛉死^續(xù)說道:“可是這個將門可以是任何人,為什么就一定是我們鄭家呢?有時間的時候好好想想,這么大個人了,凡事多想想。”
“我知道了,娘?!编嵍磭f道。
回了家,鄭洞國自然要和自己的兒子親近一番,小家伙上一次見到自己爹的時候,還是全軍大比的時候,這也兩個多月沒見了,不過倒是依稀能記住鄭洞國。
鄭洞國的夫人,是個面容嬌好的姑娘,姓鄒名奚瑤,鄒家在泉州也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家族,就算是紅杉軍占領(lǐng)了泉州之后,也沒敢拿鄒家怎么樣,而且對鄒家也算得上是客氣,當(dāng)知道鄒家將長女嫁給了涼州軍的統(tǒng)兵大將之后,也不過就是去鄒家敲詐了一些財物罷了。
鄒奚瑤,在鄒家的位也不低,正兒八經(jīng)的嫡長女,畢竟能嫁給鄭家嫡長子,你要是個庶出,那和罵鄭家人有什么區(qū)別,鄭家不管是在大楚還是如今的涼州,地位可都不是一個鄒家能夠媲美的。
“今天的事,你確實是欠考慮了?!编u奚瑤解下鄭洞國的大氅,說道:“母親說你也是為你好,別以為在弟弟妹妹面前丟了臉面,丟了臉面也好過將來一家老小丟了性命?!?/p>
“確實是我欠考慮了?!编嵍磭χf道:“若不是母親提醒,我可能就犯下大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