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(zhàn)場上,楊延昭大殺四方,可他也是越陷越深,敵軍六千騎軍,憑他一己之力根本就殺不完,人的力量是有盡頭的,哪怕你天生神力,哪怕你勢不可擋,但是人力有窮時不是開玩笑的,為什么路朝歌看不上那些江湖客,而那些江湖客卻覺得自己牛皮哄哄的?
因為,他們沒有和軍隊正兒八經(jīng)的打過,他們以為自己功夫高深很了不起,一招一個相當有面子,甚至能做到在萬軍從中閑庭信步,可是他們真的面對軍隊的時候,他們就會知道,他們所謂的閑庭信步,不過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美好罷了,軍隊講究的不是單打獨斗,人家用的是戰(zhàn)陣配合,人家用的是齊心協(xié)力……楊延昭除外。
在連著劈砍了十數(shù)人之后,他就開始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了,打了這么多年的仗,什么時候該莽什么時候該慫,他心里一清二楚,這個時候再不趕緊找保命的法子,那他真就變成傻子了。
楊延昭想到的辦法也很簡單,看著沖過來的戰(zhàn)馬,楊延昭側(cè)身躲過戰(zhàn)馬,迎著回過來的戰(zhàn)刀,伸手抓住了馬上騎士的手腕,直接將人從戰(zhàn)馬上拽了下來,而這個倒霉蛋,就變成了他的人肉盾牌。
他剛剛將人護在身前,第一波箭雨襲來,楊延昭趕緊盡可能的蜷縮自己的身軀,讓自己能夠縮在那人肉盾牌的后面,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,他的人肉盾牌已經(jīng)被射成了刺猬。
看了一眼那被射成了刺猬的人肉盾牌,楊延昭直接將人甩了出去,而就在這個時候,一名騎兵從楊延昭的背后沖鋒而來,他手中的戰(zhàn)刀已經(jīng)揚起,楊延昭也聽到了背后傳來的馬蹄聲,他立即轉(zhuǎn)過身,那匹高大的戰(zhàn)馬已經(jīng)沖到了他的面前,他絲毫不慌,伸手攬住了戰(zhàn)馬的脖頸,另一只手中的陌刀探出,直接將馬上騎士刺死,可戰(zhàn)馬的沖擊力依舊存在,楊延昭手臂之上青筋暴起,直接勒斷了戰(zhàn)馬的脖頸。
將勒死的戰(zhàn)馬扔在一邊,此時他的周圍居然沒人了,想在抓個盾牌過來都抓不到,不是尹宏闊的人不想沖上來,但是眼前這位他們是真惹不起,那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殺神,誰沒事愿意惹這樣的人。
可這個時候,楊延昭也知道要壞了,這幫人不沖上來,那就是要射死他的節(jié)奏。
既然你們不上來,那老子自己過去就是了。
就見楊延昭奔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騎兵就沖了上去,那騎兵想跑也跑不了,他身后還有人呢!
這就跟兩個人被老虎追,你不用跑得過老虎,你跑得過另一個人就可以了,那個人逃也逃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延昭沖過來,一把將他從戰(zhàn)馬上拽了下去,然后他也變成了刺猬,被活生生的射成了刺猬。
將人扔出去,砸到幾個人,楊延昭伸手就去抓另一個,可他的手剛伸出去,那馬上騎士翻身下馬扔了手里的戰(zhàn)刀轉(zhuǎn)身就往人多的地方擠,這并不丟人,誰都有怕死的時候。
抓不住人的楊延昭也傻眼了,他沒有盾牌了,這樣肯定不行啊!
為了保命,楊延昭接著去抓人,可是沒有人敢往他身邊送,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又是一波箭雨襲來,楊延昭沒辦法了,直接將身邊的戰(zhàn)馬扛了起來,將將擋住了這一波箭雨。
“殺了他,給我殺了他?!币觊煬F(xiàn)在都要瘋了,原本是來偷襲敵營抓路朝歌的,現(xiàn)在敵營沒進去不說,自己的人被路朝歌的人嚇的都要尿了,他怎么可能不生氣。
“啊……”就在這時,一名騎兵大吼一聲沖了出來,人在被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,就會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,就能做出一些平時做不到甚至是不敢做的事情,就比如這位,被嚇的直接沖了出來。
楊延昭一看找人沖過來了就樂了,他也是一點也不含糊,迎著那名騎兵就沖了上去,人和戰(zhàn)馬碰撞在了一起,楊延昭又一次單手攔住戰(zhàn)馬脖頸,硬生生將沖刺的戰(zhàn)馬停了下來,他這次沒有見馬上的騎士捅死,而是咧嘴沖他笑了笑,然后轉(zhuǎn)身背對馬上騎士,若是換成平時,這個時候是最容易殺死楊延昭的時候,可馬上的騎士驚嚇過度,手中的戰(zhàn)刀只剩下胡亂的劈砍了,對楊延昭一點威脅都沒有。
楊延昭四下看了看,戰(zhàn)馬的脖頸被他牢牢的控制住,想要逃離也做不到,就在這時楊延昭目光一凝。
“啊……”楊延昭暴喝一聲,腰部猛然間發(fā)力,戰(zhàn)馬和馬上的騎士感覺自己好像突然飛了起來,然后……‘轟’的一聲,戰(zhàn)馬和騎士直接被楊延昭一個過肩摔給扔了出去,沒錯,就是那么硬生生的給扔了出去。
戰(zhàn)馬飛出一段距離,而楊延昭的目標就是那個在那指揮的尹宏闊,不過尹宏闊距離他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,他就算是天生神力,也扔不了那么遠的距離。
可就算是這樣,也給尹宏闊嚇夠嗆,他知道涼州軍中有那么兩個天生神力的選手,比如他的目標路朝歌就是,還有一個楊延昭也是,但是楊延昭不是應(yīng)該在晏元愷那邊指揮重甲嗎?而陣中之人又不是路朝歌。
“陣中何人?”尹宏闊大吼一聲,他就是想知道知道,涼州軍中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天生神力。
“老子涼州楊延昭。”楊延昭聽的清楚,怒吼道:“你們在華安城,燒死了老子四百多兄弟,今天老子就要給他們報仇,你們給我洗干凈脖子等著,今天我就要把你們宰個干凈,為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?!?/p>
“楊延昭?”尹宏闊愣了一下:“你不是應(yīng)該在晏元愷軍中嗎?怎么跑這來了?”
“殺……”楊延昭可懶得和他們廢話,怒吼一聲,奔著尹宏闊的方向就沖了過去,他是鐵了心了要弄死尹宏闊。
而此時寨墻上的路朝歌,指揮著寨墻上的連弩壓制不斷牽制敵軍,給楊延昭吸引更多的火力,邊指揮他邊想著怎么能把楊延昭給救回來,這個時候要是帶人沖出去,倒也不是不行,但是太過冒險了,外面的那都是騎兵,一旦開了寨門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沖進來,這你可存放著幾十萬大軍的物資補給,一旦物資補給被毀,這場仗雖然還能打,但是進度會被直接拖到明年初。
路朝歌現(xiàn)在實在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,這個時候想救楊延昭回來,要么他帶人沖出去,協(xié)助楊延昭殺出一條血路,但是就有可能讓敵軍趁虛而入,這是絕對不行的,不是路朝歌心狠,而是他要為全軍考慮,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人,把三十萬大軍的生死當兒戲。
可他還是低估了楊延昭的戰(zhàn)斗力,也低估了尹宏闊拼死一搏的決心。
人的想象力很豐富,而且每一次幻想都是對自己最好的結(jié)果,沒有人會去幻想今天怎么死明天怎么死,他們幻想的都是怎么功成名就,尹宏闊也是一樣的,他在來之前想的是名留青史,可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敢想了,那個殺神一般的人物,正奔著他沖殺過來,在他的手底下,沒有人能扛得住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