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沒有插手這件事,就抱著李凝語在門外靜靜的聽著,首飾鋪子的掌柜自然看見了路朝歌,她想迎出來,卻被路朝歌一個眼神制止了,他就想看看,這幫孩子碰見這種不講理的人,要怎么應(yīng)對。
他也不擔(dān)心那婦人敢動手,別看那掌柜的跟沒事人一樣什么也沒管,但是但凡那婦人有動手的意思,她肯定會第一時間上去攔住的,她怎么可能不認識眼前這一幫小姑娘,有一個算一個,哪個不是金枝玉葉。
“你們說不能就不能了?”婦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“不是我們說的算,是大明的律法說的算?!彼苇Z宸依舊是那副蔫聲細語的聲調(diào):“這位夫人,你可能不通大明律法,這我們倒是可以不怪你,畢竟大明建立不到一年時間,您說自己不懂就好了,為什么一定要胡攪蠻纏呢!這不是您這種身份的人應(yīng)該干出來的事?!?/p>
“要我說,她在家里也不是什么上的了臺面的?!边B山莫樹的小孫女連山澄謹可不是個好惹的主,性子那叫一個火爆,懟人那也是一套一套的:“八成是誰家的妾室,在家里受了主母的氣,跑出來到處撒野來了,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,真要是有氣,那你找個地方拿腦袋撞墻去,少在這里耀武揚威了,你真把自己當(dāng)個人物了?”
“就是?!睏钏脴I(yè)的小孫女楊欣悅挺著小胸脯,把頭抬的高高的:“你以為你長得高嗓門大就了不起了?那我家的門房比你嗓門還大呢!他是不是比你了不起?”
“這位夫人,實在不行您道個歉。”女掌柜也不想把事情鬧大,主要是門外站了一尊真神,這店原本就是人家的,只不過是給了雍王而已。
“道歉?憑什么我道歉?”婦人高聲道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她這話一出,門外的路朝歌都笑了,就知道最后的結(jié)果一定會是這樣,大差不差的都會把這句話搬出來,若是放在平時可能有點用,可是這一次是真沒用了。
看看她要面對的陣容,她就算是誰家的夫人,也未必能扛得住這一套全明星陣容,這幫丫頭誰還不是國公家的小姐??!能和路嘉卉玩在一起的,哪個身份能低了。
李凝語也是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,吵架沒什么大不了的,可是總搬出家世來說事,那就真沒意思了。
“你就不能有點新意嗎?”路嘉卉抬著頭看著那婦人:“講道理講不通,就知道拿家世壓人了是吧!你就沒點別的本事了嗎?”
“我嫁的好就是本事?!眿D人說道:“你們有本事也嫁個好人家啊!”
“我就算是不嫁人,我依舊不需要到處宣揚我的家世。”路嘉卉說道:“我本就是大明貴女,嫁給誰我都是貴女。”
“貴女?”婦人愣了一下:“你是誰?”
“你問,那我就告訴你?!甭芳位芰⒖潭似鸺茏樱骸爸徊贿^,你聽了之后別嚇壞了你自己?!?/p>
“嚇壞了我?”婦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“那你可聽好了?!甭芳位苷f道:“孤,蒙當(dāng)朝陛下寵愛,獲封汝陽,孤,乃當(dāng)朝汝陽公主路嘉卉,見到孤你也敢直視孤的眼睛?還不把你的頭低下,讓孤看見你的后腦勺?否則叫人杖斃你都是輕的?!?/p>
路嘉卉那氣勢一下子就拉起來了,原本可可愛愛的小丫頭,這一刻真有一種上位者的感覺了。
他在路朝歌面前,從來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,這也是可以理解的,他是路朝歌的小棉襖,路朝歌有多寵她就不用說了,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,所以在自己老爹面前,他從來都是軟軟糯糯的。
可今天,在這小小的首飾店內(nèi),居然有人想用身份壓她,那她還能忍嗎?
“你是公主?”婦人蒙了,他也沒想到自己能惹到公主身上,她本不是長安人,是隨自己的丈夫來長安做生意的,也正如連山澄謹說的那般,她就是一個外室,連妾室都不是,有點上不得臺面,剛剛和自己男人吵了架,這才出來買東西消遣,本來想借著自己的身份,為難一下買首飾的女子,也算是發(fā)泄一下自己心里的不痛快了,誰承想能碰上公主。
“整個大明只有兩位公主,一位是陛下的女兒,另一位就是你眼前這位汝陽公主?!痹Z初說道:“你不會懷疑有人敢冒充大明公主殿下吧!”
“公主贖罪。”那婦人可不敢懷疑,公主身份多尊貴,而且這是長安,誰敢冒充公主。
“本來就沒多大的事情,你心里有氣你可以回家發(fā),何必為難一個小小的店員呢?”路嘉卉沒有頤指氣使,而是耐心的說道:“你在家中受氣,回去與你夫君講理就是了,把氣撒到別人身上,就是你的不對,今日是我等在這里,若是我們不在這里,她是不是就要被你罵上幾句了?”
“是是是,公主教訓(xùn)的是?!眿D人此時哪還敢反對,惹了大明的公主問題倒是不大,但是這位公主身后的那位,可真是要人命的主。
“你給她道個歉趕緊離開吧!”路嘉卉也不行多費口舌:“以后出門在外不要總是搬出自己的家世,這長安其他的可能不多,但是貴人還是挺多的,你那點家世在這些貴人面前真的不值一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