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的霍拓國,在大明的眼里就是一塊懸在自己面前的肥肉,隨時都能吃下去,只不過在吃下這塊肥肉之前,要把周邊的那些陷阱給清理干凈了,牧云之絕對不會犯什么冒進(jìn)之類的錯誤,只要穩(wěn)扎穩(wěn)打就可以,根本沒必要冒進(jìn),而且為了這一仗,大明可是下了血本了,涼州境內(nèi)就個糧倉全部打開,就為了給西疆這邊供應(yīng)糧草。
所以,赫連嗣華的計劃是絕對可行的,只要擋住大明軍隊(duì)的進(jìn)攻路線,大明的軍隊(duì)就會停在原地,拖的時間越長,對赫連嗣華越有利,真能拖到他干廢赫連景松,那大明可能就要陷入苦戰(zhàn)之中了。
當(dāng)然了,這里有一個前提,那就是德米爾述真的能夠擋住大明軍隊(duì)才行,一切的一切都基于此,一旦德米爾述擋不住大明戰(zhàn)兵,那赫連嗣華就會陷入被包圍的困境當(dāng)中。
德米爾述是赫連嗣華一手提拔起來的將軍,他對德米爾述的能力還是相信的,他和牧云之在巍寧關(guān)有過一次交手,只不過當(dāng)時的大將軍還是袁庭之,而后兩人再也沒有了交手的記錄,只不過這些年他也收集了牧云之不少情報,對這個人也多了幾分了解,越是了解牧云之,赫連嗣華就越覺得自己的這個對手不是白給的。
“王爺,就算是大明出兵了,您能保證軍權(quán)會第一時間交到你的手里嗎?”德米爾述對這件事其實(shí)并不是很贊同:“國王手里雖然沒幾個可用之人,但說到底還是有人可用的,您要是不能第一時間拿到兵權(quán),咱們可就危險了?!?/p>
“丟幾座城池而已?!焙者B嗣華說道:“外圍城鎮(zhèn)丟了也就丟了,等我把兵權(quán)拿到手,在搶回來就是了,凡事有利有弊,不可能什么好處都落在我們手里,大明的那幫子讀書人不是傻子,他們每次出兵,都會攝取足夠的利益,不然路朝歌那個死不要臉的也不可能同意出兵。”
“泉州那邊爆發(fā)瘟疫了,路朝歌會在那邊坐鎮(zhèn)?!钡旅谞柺稣f道:“估計有段時間回不來,而且我聽涼州方向的探子傳來的消息,路竟擇在涼州負(fù)責(zé)糧草押運(yùn)。”
“你想抓他?”赫連嗣華頓時笑了,路竟擇他是見過的,一個沒成長起來的小天才,未來也是不可限量,或者說他的未來已經(jīng)被注定了。
“抓不來殺了也好。”德米爾述說道:“我可是聽說了,為了培養(yǎng)路竟擇,不管是李朝宗還是路朝歌,都下了血本了,把他當(dāng)做路朝歌的接班人來培養(yǎng)的?!?/p>
“那你知道你要是殺了他兒子,將會面對什么嗎?”赫連嗣華說道:“路朝歌今年二十四歲,他夫人也不過二十七歲,我們就算是真的能殺了路竟擇,人家還可以再生一個兒子,而我們霍拓國可能連活人都不會有了,有些人看似可一動,但實(shí)際上絕對不能動,說的就是路竟擇。”
德米爾述絕對是第一個把主意打到路竟擇身上的,這要是讓路竟擇知道了,這小子估計能興奮的睡不著覺,終于有人覺得他很重要了,那還不好好慶祝一下?
“所以,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,不要去觸碰路朝歌的底線。”赫連嗣華說道:“一旦我們觸碰了路朝歌的底線,它將變得毫無底線可言,他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屠夫?!?/p>
“是?!钡旅谞柺鲆惨庾R到了問題所在,大家戰(zhàn)場上打生打死的,最后實(shí)在不行也能談,可是你要是碰了路竟擇,那就是沒有談的可能性了,而且不是不死不休,是被大明單方面的屠殺。
“你這次是秘密回來的,不宜久留?!焙者B嗣華說道:“找個時間趕緊回去,你離開太久也不好,回去之后等我消息就是了,若是我沒能第一時間拿下兵權(quán),你就要做好短時間內(nèi)孤軍奮戰(zhàn)的準(zhǔn)備,一旦大明軍隊(duì)打過來,你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幾天,堅持幾日之后再迅速撤離,做好該做的,演戲也要演的認(rèn)真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德米爾述應(yīng)道。
“這一次的成敗,你能不能堅持住是關(guān)鍵?!焙者B嗣華輕輕的拍了拍德米爾述的肩膀:“待我成功之后,你就是最大的功臣,若是失敗了,你手里有兵有將,也能有一戰(zhàn)之力,也不至于受困于人?!?/p>
這算是赫連嗣華留給德米爾述的退路了,雖然這條路未必就是好的,但總好過什么都沒有,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都愿意跟著赫連嗣華的原因,他總是會為自己手下的人多考慮一些,這樣的人很難不被人喜歡。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德米爾述說道:“王爺您多保重。”
“放心吧!”赫連嗣華說道:“我現(xiàn)在對我大哥來說,還是一個很有利用價值的人,他是不是動我的,我還要給他兜底呢!你說不是嗎?”
德米爾述消失在了夜色當(dāng)中,赫連嗣華站在書房的門口,看向了王宮的方向,他現(xiàn)在就像是被困在了牢籠之中的雀兒,不會死但是失去了自由。
“殿下?!焙者B嗣華的正妻來到他身邊,將一件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:“夜深了,該休息了。”
“這些年委屈你了?!焙者B嗣華看著四十多歲的妻子,這些年確實(shí)是委屈她了,精力都放在了那些妾室的身上,若不是路朝歌的提醒,估計她現(xiàn)在還把那幾個妾室當(dāng)成寶呢!
“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?!焙者B嗣華的妻子說道:“知道王爺您心里也不舒服,我那點(diǎn)委屈算不得什么的?!?/p>
“這一次,我要干的是殺頭的買賣。”赫連嗣華對自己的妻子沒有隱瞞:“你怕嗎?”
“十六歲嫁給你之后,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了。”赫連嗣華的妻子笑著說道:“不管您要干什么,我都相信您一定可以成功的,哪怕是最后要抄家滅族,我也陪著王爺。”
“我會給你安排好退路的?!焙者B嗣華將自己的妻子攬入懷中:“若是失敗了,你帶著兒子好好生活,也別想著什么復(fù)仇之類的,大明只會越來越強(qiáng),若是可以的話,帶著他去大明生活,讓兒子也去大明的武院,那個地方是大明將軍的搖籃,路朝歌說那里很好?!?/p>
“不。”赫連嗣華的妻子搖了搖頭:“我陪著王爺,若是王爺不在了,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,到了底下,也要有人服侍你,你享受了一輩子榮華富貴,身邊沒個使喚丫頭,您怎么受得了?!?/p>
“那你和我一起走了,兒子怎么辦?”赫連嗣華說道:“不為了我,也為了咱們的兒子,他也需要人照顧,咱兒子還不如我呢!一輩子沒受過什么罪,要是讓他自己離開這里,估計都活不過七天?!?/p>
“快三十歲的人了。”赫連嗣華無奈的搖了搖頭:“也是怪我,當(dāng)年沒好好的培養(yǎng)他,就想著讓他當(dāng)個逍遙王爺了,誰承想會走到今天這一步?!?/p>
“都是命?!焙者B嗣華的妻子緊了緊抱著赫連嗣華的手:“他容不下我們了,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,我娘家那邊現(xiàn)在也沒落了,給不了你太多的幫助,但是我還是會盡可能的說服他們,哪怕給你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幫助也是好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