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山莫樹心中暗道:“是時候了?!?/p>
他臉上堆起更加諂媚的笑容:“大人莫急,這就來,這就來。下官親自去催一催,定要挑最好的送來?!?/p>
說著,他站起身,向外走去。
就在他踏出小院的瞬間,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殺意。他對守在門外的“衙役”使了個眼色,微不可察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此時,城鎮(zhèn)中心的廣場周圍,兩百多名身穿霍拓國盔甲的大明戰(zhàn)兵躲在了民房之間,他們在這里藏的挺辛苦的,主要是這身盔甲他們穿著真的是不合適,畢竟不是自己的盔甲,能套進(jìn)去已經(jīng)不錯了。
一串雜亂的梆子聲響起,這是發(fā)動進(jìn)攻的信號。
城中心廣場,看守糧車的霍拓士兵們正有些昏昏欲睡。突然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附近的巷口傳來!
“什么人?!”一名什長警覺地大喝,握緊手中的長矛。
只見巷子里一隊(duì)隊(duì)身穿霍拓國的制式盔甲的人沖了出來,這些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,但是盔甲似乎有些不合身,顯得緊繃繃的。為首一人,用帶著濃重地方口音的霍拓語大吼道:“奉陛下令,收繳叛軍糧草!抵抗者,殺無赦!”
話音未落,這幫人已經(jīng)如同虎入羊群,猛地沖進(jìn)了看守糧車的隊(duì)伍中!
“是赫連景松的人!”
“他們敢搶軍糧!”
“攔住他們!”
廣場上頓時一片大亂!霍拓士兵倉促應(yīng)戰(zhàn),他們根本沒想到會在“自己”的城池里遭到“自己人”的襲擊。而且這些襲擊者太過兇猛,刀法狠辣,力量奇大,往往一刀劈下,就能連人帶武器砍成兩段!
也是苦了大明的重甲戰(zhàn)兵了,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陌刀,如今拿著霍拓國的制式戰(zhàn)刀,那玩意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一樣,讓他們用的極為不順手,可不順手是不順手,殺起人來那一點(diǎn)也沒有不順手的架勢。
慘叫聲、兵刃碰撞聲、戰(zhàn)馬嘶鳴聲瞬間打破了城市的寂靜!
混亂像瘟疫一樣蔓延。很多霍拓士兵根本來不及弄清發(fā)生了什么,就看到穿著同樣軍服的人向自己揮刀,本能地開始反擊,結(jié)果往往造成更大的誤判和混亂?!白约喝舜蚱饋砹恕钡目只?,比明確的敵軍襲擊更令人崩潰。
縣衙小院內(nèi),千夫長也被外面的喊殺聲驚得跳了起來,醉意瞬間醒了大半?!霸趺椿厥拢?!哪里來的廝殺聲?!”
他猛地抽出腰刀,沖出小院。只見縣城中央廣場火起,喊殺聲、慘叫聲不絕于耳。
就在這時,一名渾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沖了進(jìn)來,嘶聲道:“大人!不好了!是赫連景松的人!他們冒充我們,正在城里燒殺搶糧!兄弟們……兄弟們亂成一團(tuán)了!”
“陛下?不可能?。”菹掳?!我算是看明白了,若是這批糧草極多,你也不會下手了,對吧!就因?yàn)檫@批糧草影響不到前線軍隊(duì),你才在這個時候夏侯。”千夫長目眥欲裂,一股熱血直沖頭頂,他是怎么也沒想到,都到了這個時候了,赫連景松還要搞爭斗的那一套,這是在打仗,不是在開玩笑,這些糧草雖然不多,但也是極為重要的:“集合人馬!跟我殺出去!保住糧草!”
他也是被氣瘋了,他所想的那些在邏輯上根本就不能自洽,不過也不怪他,喝了酒還出了事,腦子很難保持絕對的冷靜,而且這個時候,也不是計(jì)較是不是赫連景松派人動手的時候,先保住糧草才是正經(j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