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要在涼州管轄范圍之內(nèi)滅絕江湖客的消息很快就被胡志放了出去,而那些自稱江湖客的人,自然對這件事產(chǎn)生了很大的抵觸情緒,他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,現(xiàn)在路朝歌要斷了他們吃飯的行當,沒有人會支持他的。
甚至因為他的決定,很多人即將失去自己賴以生存的飯碗,而這些人干的也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行當,那就是鏢局以及那些依靠押鏢生活的鏢師。
這件事最先是在長安城內(nèi)傳開的,長安城內(nèi)的鏢局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有四五十家,這些很多都是老字號的鏢局了,一輩一輩傳到現(xiàn)在的,路朝歌一紙命令下來,這些人很快就會失去吃飯的飯碗,但是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路朝歌過不去,畢竟路朝歌人家代表的不是個人,而是整個涼州集團。
但是這些人未來還是要生活的,所以這些鏢局的鏢頭們聚集在了一起,想商量一下要怎么辦,即使不能保住鏢局,也要給手下的人找一個能活下去的辦法。
四十多個鏢局的鏢頭們聚集在一起,這么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錦衣衛(wèi),不過錦衣衛(wèi)也是講理的,不能因為這些人聚集在一起,你就定人家一個謀反之類的,他們只不過是派人盯住了這些人而已。
整個長安城的鏢局的鏢頭們,年紀最大的就是鎮(zhèn)遠鏢局的老鏢頭霍不閑,他們家的鎮(zhèn)遠鏢局傳到他這里已經(jīng)是第六代了,在整個長安城乃至整個大楚,鎮(zhèn)遠鏢局都是一面旗幟一樣的存在。
“諸位,少將軍此舉我們不說對錯,畢竟像少將軍這樣的人,看的比我們這些只是功夫沒有腦子的人看得遠的多?!被舨婚e看著眾人說道:“但是兄弟們還是要生活的,所以把大家聚集在一起,就是想商量商量,未來我們這些人要怎么辦,或者說要怎么活下去。”
“老爺子,要是實在不行,我們就離開長安城?!币粋€看上去和霍不閑年紀差不多的漢子站了起來,說道:“去紅杉軍的地盤,去劉子騰他們的地盤,我們一樣能活著。”
“張胖子,這話讓你說的,現(xiàn)在這么做沒問題?!被舨婚e說道:“那十年之后呢?天下大勢就在涼州??!這個天下最后都會是涼州的,你去哪最后還不是要回到?jīng)鲋荩噪x開這件事就別想了?!?/p>
“霍老,那您說怎么辦?”張胖子站起來說道:“我們這些人祖祖輩輩都是干這個的,不干這個讓我們干什么去?把兵器交上去了,我們押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去找少將軍談一談?!被舨婚e說道:“畢竟命令是他下的,他應(yīng)該會考慮到這些問題,而且少將軍的為人大家也都清楚,什么時候讓咱們這些平頭百姓為難過?”
“對??!”張胖子說道:“那您去談一談?”
“我的意思,大家推舉一個人去?!被舨婚e說道:“再加上兩個旁聽的,不管是誰去,一個人去總是不好的?!?/p>
“那必然是老爺子您??!”張胖子說道:“您可是我們這一行帶頭人,您去最合適不過了?!?/p>
“對對對?!币槐婄S頭附和道。
“那在找兩個人陪我去,我一個人去了代表不了所有人?!被舨婚e是一個能把所有問題都考慮進去的人,他家的鎮(zhèn)遠鏢局能傳這么多代,不是沒有原意理的。
“算我一個?!睆埮肿涌戳丝幢娙耍f道:“我知道我這人什么德行,我去了不說話就聽著,諸位也知道我的為人,應(yīng)該都能信的過我,對吧!”
一眾鏢頭們沒有人出言反對,張胖子的為人在整個鏢局行當之中,確實是有目共睹的,其實在座的所有人,人品都是信得過的,畢竟干鏢局的,若是人品不行,你在這一行內(nèi)根本就干不長。
“那……那算我一個?!弊诒容^靠外位置上的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:“我初入此行當,雖然我父親與諸位都是好友,但是我和諸位叔伯其實并沒有太多交集,我去旁聽說出來的話應(yīng)該還能算得上公允,諸位叔伯覺得可行?”
這個年輕人了叫黎詠歌,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,他家的鏢局名叫常威鏢局,他的祖父就是上一代鏢頭,而他的父親對鏢局事務(wù)并不上心,所以新一代鏢頭的位置直接交到了他的手里。
眾人依舊沒有反對,黎詠歌之所以沒人反對,多半是給他爺爺?shù)拿孀?,而且一個年輕人,也許能帶來一些好的變化也說不定。
“好,既然人已經(jīng)定好了,那我們現(xiàn)在就走?!被舨婚e站起身說道。
“霍……霍爺,我們不能就這么去的?!崩柙伕柃s緊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