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?!甭烦椟c了點頭:“晚上我做好吃的,給你留一桌,算是獎勵了?!?/p>
“那我可真是謝謝王爺您了。”曲燦伊趕緊說道。
“行了,你忙吧!”路朝歌站起身拍了拍手:“我去我住的地方看看,換個地方我怕睡不著覺?!?/p>
“殿下認床?”曲燦伊問道。
“他認個屁的床?!崩畛谛αR道:“他長年在外領兵,要是認床他早就困死了。”
“那王爺他……”曲燦伊有些好奇。
“別搭理他?!崩畛谛χf道:“你現(xiàn)在去一趟御膳房,承單就別送過來了,今天午飯多做幾個菜,多弄些肉食,牛肉羊肉多來一些,朝歌喜歡吃肉,競擇吃起肉來也兇,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多吃些肉對身體好?!?/p>
“是,老奴這就去?!鼻鸂N伊應了一聲就退出了御書房。
“牛牯,換杯茶?!崩畛跊_著御書房外喊了一聲。
牛牯趕緊進了御書房,給李朝宗換了一盞茶,又將路朝歌剛剛做過的案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,從始至終他一句話也沒說。
“牛牯,你好像不是很喜歡說話??!”李朝宗接過茶盞。
“在陛下身邊伺候,還是少言語一些好。”牛牯說道:“您仁慈,可我們這做奴才的,總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,曲公公是您的貼身內(nèi)侍,固然和我們不同的。”
“你們都是前楚時入宮的?!崩畛谡f道:“你也是因為家里養(yǎng)活不起你了嗎?”
“老奴不是。”牛牯說道:“老奴是被人賣進宮的,我本來就是個乞丐而已,后來有一次被人抓了,也不知那人是誰,醒來之后就已經(jīng)被閹了?!?/p>
“那你夠倒霉的啊!”李朝宗低著頭看著奏折,可眉頭去皺了一下,這牛牯有沒有問題現(xiàn)在他不知道,但是這話說的就不對勁,一個活生生的人,而且還是個四肢健全的人,成為乞丐倒是不足為奇,可他被閹割的時候,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,在路朝歌弄出麻藥之前,在身上動刀子就沒有人能扛得住一聲不吭。
“人總是有倒霉的時候。”牛牯說道:“可終究已經(jīng)走到了這一步,那就在只能認命了,好在是宮里有吃有喝,雖然日子過的小心謹慎了一些,總是比餓死要強的,后來被派到劉宇森身邊伺候,日子就更好過了?!?/p>
“當了首領太監(jiān),地位確實高了很多?!崩畛谡f道:“你雖然是乞丐,但是應該還有家人吧?”
“沒有家人了?!迸j粽f道:“老奴都成為乞丐了,還去那找家人,若是有家人了,想來也不會再認老奴這個親人了,畢竟已經(jīng)成了閹人,就算是有家人,他們也會覺得我丟了牛家的臉面吧!”
聽了牛牯的這句話,路朝歌的眉頭又是一皺,這牛牯是把潛伏刺客的要素都差不多集齊了,曾經(jīng)服侍過劉宇森,可能是‘天地院’安排到劉宇森身邊的,監(jiān)視劉宇森的一舉一動,甚至是找機會讓劉宇森認可‘天地院’的存在,讓‘天地院’再一次擁有大義的名分。
結(jié)合他之前說的,他一個乞丐被人賣進皇宮,這太監(jiān)雖然不是什么高貴的行當,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當?shù)?,尤其是乞丐就更不可能了,現(xiàn)在他說自己是乞丐,被人賣進皇宮,還不知不覺的被切了,這話怎么聽都是假的。
而且,現(xiàn)在李朝宗甚至懷疑,那個老太監(jiān)留下的那封信,就是為了將他的目光引到這幾個人身上,然后讓這幾個人能留在李朝宗的身邊,時刻可以監(jiān)視李朝宗的一舉一動,為接下來的刺殺行動做準備。
不過,李朝宗并沒有表露出來,他這都是猜測而已,并沒有什么實質(zhì)性的證據(jù)。
“你這一生也是夠可憐的?!崩畛趪@了口氣,換了一本奏折:“雖然在宮里也算是享了幾年福,可終究是……也是可惜了,若是能晚出生十年二十年,也許你的人生就有所不同了,就算是你只是個乞丐,到了當時的涼州,也能分的幾畝薄田,好歹是能養(yǎng)家糊口,若是運氣再好一些,能找個媳婦,那以后的日子就有盼頭了。”
“是?。 迸j粽f道:“老奴就是生的早了一些,若是如陛下所說能晚些出生,可能我的人生就不同了,也許我也能讀讀書,沒準還能考個功名也說不定?!?/p>
“咱大明的功名也不是那么好考的。”李朝宗笑著說道:“可認識字嗎?”
“不認識。”牛牯說道:“之前劉宇森在的時候,倒是教了我認識了一些字,但是也就大概認識那么幾個,他也不批閱奏折,也就是閑極無聊了才會教我?guī)讉€字?!?/p>
“嗯!”李朝宗點了點頭:“可認識自己的名字?”
“不會?!迸j粽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