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朝歌將屋內(nèi)的窗戶全都推開,這一屋子酒味才慢慢消散,打開窗戶之后,路朝歌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,他沒急著叫醒酣睡的羋涵衍,這小子昨天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時辰,看那樣子是沒少喝。
一直等了兩個多時辰,羋涵衍才悠悠轉(zhuǎn)醒,昨夜沒少喝酒,這一起來也是頭疼不已,剛剛坐起來,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看著他的路朝歌。
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,揉了揉眼睛仔細(xì)一看,這才確定確實是路朝歌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羋涵衍其實有點不想看見路朝歌,主要是他外甥干的那些事,讓他不知道怎么面對路朝歌,本來希望路朝歌給扶南國訓(xùn)練戰(zhàn)兵這件事,路朝歌就還在考慮之中,在路朝歌沒給出準(zhǔn)確答復(fù)之前,他外甥就把這件事說了出去,而且說的言之鑿鑿,這就等于變相的逼路朝歌不得不同意這件事,畢竟你路朝歌貴為大明親王不能失信于人,現(xiàn)在消息已經(jīng)傳開了,你不答應(yīng)都不行了。
可在羋涵衍知道這件事之后,弄死自己外甥的心都有了,路朝歌何許人也,他能在乎你如何如何?
他要是不想答應(yīng)你的事,你就是把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上,人家一樣不會答應(yīng)你,甚至還能因為你用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手段,讓他連考慮的想法都沒有了。
“你不去找我,我自然就來找你了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怎么?你外甥惹了禍,你就躲著我?不應(yīng)該給我個解釋嗎?”
“還有什么可解釋的?”羋涵衍嘆了口氣:“平時看著挺精明的一個人,怎么大事上就開始犯糊涂了呢!”
“也算不得糊涂,手段也還說的過去,就是小兒科了一些,還有就是不夠了解我。”路朝歌笑著說道:“就算是我不幫他練兵了,難道你就一輩子躲著我了?”
“我是沒臉見你。”羋涵衍說道:“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有求于你,你又是因為咱倆的關(guān)系才同意考慮的,現(xiàn)在他鬧了那么一出,這不就等于把你架在火上烤嗎?”
“倒也不至于?!甭烦栊χf道:“我剛才聽門房說,你把你外甥給揍了?”
“不揍他我還留著他?”羋涵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:“本來都還有機會的事,被他這么一弄,哪還有可能性了,他不了解你,難道我還不了解你?這件事基本上就沒戲了,他鬧了這么一出,我也沒臉見你了?!?/p>
“我都說了,不至于?!甭烦枵f道:“這件事也沒你想的那么嚴(yán)重,兵該練還是可以練的?!?/p>
“真的?”聽了路朝歌的話,羋涵衍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路朝歌,他沒想到被擺了一道的路朝歌,居然還能幫他練兵,這怎么也不像是路朝歌能干出來的事。
“這有什么真的假的,我說的話你還不信嗎?”路朝歌說道:“他雖然犯了錯,但是也堅定了我?guī)湍銈兎瞿蠂毐臎Q心,只不過代價可能要大一些了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還是相對比較好說話的,但是戶部那幫人可不好說話?!甭烦枥^續(xù)說道:“在此之前,我和戶部那邊通過氣,他們也沒準(zhǔn)備狠宰你們扶南國一筆,畢竟是友好鄰邦,大差不差意思一下就是了,可這件事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傳開了,戶部那邊的意思是,睦鄰友好是一方面,讓你外甥長長記性是另一方面,主要是這件事涉及到了我,我畢竟是大明的親王,被一個外邦王儲擺了一道,那臉面上肯定不好看,所以這兵還會練,但是你們在經(jīng)濟上可能要吃點虧?!?/p>
“只要大明能幫扶南國練兵,多少錢我們都愿意出?!绷d涵衍知道,路朝歌能做到這一步已經(jīng)是最大的讓步了,沒直接拒絕你已經(jīng)是最好的結(jié)果過了,至于在經(jīng)濟上的一些損失,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,大明給你練兵甚至將盔甲兵器賣給你,這可不是誰都有的待遇。
“行,你有個心理準(zhǔn)備就行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戶部那邊肯定是獅子大開口,你也要知道就地還錢的道理,別要多少給多少,我也不能讓你在你姐夫和你姐那里說不過去?!?/p>
“唉……”羋涵衍嘆了口氣:“本來沒那么麻煩的一件事,被那個臭小子一句話差點給我毀了?!?/p>
“你外甥我沒見過,但是我侄子見過他,說是一個挺不錯的人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他怎么能就干出這種事來,難道你就沒有懷疑嗎?”
“你是說,這背后有人給他出的主意?”羋涵衍愣了一下:“他從扶南國過來,身邊除了幾個侍女之外,就在沒有其他人了,護衛(wèi)在抵達(dá)鎮(zhèn)南關(guān)之后就回去了,府上的護衛(wèi)以及家仆,都是到了長安城之后,我?guī)退埖?,這里面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在啊!”
“你多長時間沒去他府上了?”路朝歌問道。
“我昨天才去過?。 绷d涵衍說道:“昨天去了我就揍了他一頓,我也沒看見府上多了什么人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