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往孩子嘴里塞了塊磨牙餅干,聲音帶著擔憂:“還沒聯(lián)系上嗎?剛才的槍聲……”
“放心,”諸葛踏雪回頭時,鬢角的碎發(fā)滑落,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,“他剛才發(fā)了消息,說遇到幾波忍者,已經(jīng)解決了?!?/p>
她伸手撫過屏幕上朱飛揚的背影,那里的作戰(zhàn)服已被血浸透,“這小子,每次都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?!?/p>
話音剛落,森林深處突然傳來枝葉的劇烈晃動聲。
朱飛揚猛地轉(zhuǎn)身,戰(zhàn)術(shù)手電的光柱刺破霧氣——三道黑影從樹后竄出,手里的忍者刀帶著破空的銳響,直撲隊伍最后的王可夫夫婦。
“小心!”
朱飛揚的聲音還在林間回蕩,人已如離弦之箭般射出去。他腳下的腐葉被踏得翻飛,身形在空中擰出個詭異的弧度,避開迎面劈來的刀光,同時抽出背上的三棱軍刺,反手刺向左側(cè)那名忍者的肋下。
“噗嗤”一聲,軍刺的血槽瞬間被灌滿。
那忍者悶哼著倒下,血珠濺在旁邊的藍芷臉上,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,卻死死按住想要上前的關(guān)振山:“別添亂!”
另外兩名忍者見勢不妙,轉(zhuǎn)身就往霧氣深處鉆。
朱飛揚哪肯放過,腳尖在樹干上猛地一蹬,借力追上去,左臂勒住其中一人的脖頸,右手中的軍刺順勢扎進另一人的后心。
兩聲短促的悶響后,霧氣重新歸于寂靜,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,在林間緩慢擴散。
李清風端著槍,手指扣在扳機上,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——剛才那幾下交手快得像道閃電,他甚至沒看清朱飛揚是如何出的手。
身后的特勤隊員們也個個面色凝重,有人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槍,槍套上的溫度竟比掌心還要涼。
“太可怕了……”年輕的研究員小陳忍不住低聲呢喃,目光落在朱飛揚滴落的血珠上。
那些被救的教授們更是噤若寒蟬,關(guān)振山看著朱飛揚背影上那片深色的血漬,突然想起年輕時在檔案館見過的資料——陳家的人,骨子里都是藏著股狠勁,平時看著溫和,一旦動了殺心,便如修羅降世。
朱飛揚轉(zhuǎn)過身時,眼底的紅血絲還未褪去,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,讓原本躁動的隊伍瞬間安靜下來。
他用軍刺挑斷其中一名忍者的面罩,露出張年輕的臉,嘴角還沾著未干的血跡:“是伊賀流的嫡系弟子,看來楊遠是真急了?!?/p>
霧氣中,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,作戰(zhàn)服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著暗紅,宛如從地獄歸來的戰(zhàn)士。
李清風突然覺得,自己以前對“強大”的認知太過淺薄——真正的強大,不是能打倒多少敵人,而是在浴血奮戰(zhàn)后,依舊能挺直脊梁,護著身后的人往前走。
“還有3公里?!?/p>
朱飛揚擦了擦軍刺上的血,重新握緊刀柄,“打起精神,出了這片林子,就安全了。”
他率先邁步向前,軍靴踩在腐葉上的聲響,成了這濃霧彌漫的密林里,最讓人安心的節(jié)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