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甚至沒來得及轉身,身體就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墜下,喉間只擠出半聲模糊的日語嘶吼。
樹下的忍者們見狀,紛紛抽出腰間的短刀。
為首的那人戴著青銅面具,面具上的鬼紋在陰影里忽明忽暗,。
他突然打了一個手勢,其余人瞬間四散,有的鉆進腐葉堆,有的則是貼著樹干滑行,連呼吸都壓到了最低。
這種伊賀流的“影遁術”,在尋常人眼里與隱身無異,可是在朱飛揚的宗師級感知里,他們移動時帶起的氣流擾動,比探照燈還要顯眼。
“咻——”一道寒光從斜刺里射來,是忍者甩出的手里劍。
朱飛揚頭也不回,左臂一格,手里劍“當啷”彈開,嵌進旁邊的樹干里,劍穗還在微微晃動。
他借著這格擋的力道旋身,軍刺反手劃向右側,正好撞見個從腐葉里鉆出的忍者。
那人的喉結剛要滾動,三棱軍刺已刺破他的頸動脈,血柱噴起半尺高,濺在朱飛揚的作戰(zhàn)服上,與之前的血漬混在一起,像幅猙獰的畫。
不過片刻,已有六人倒在血泊里。
剩下的忍者終于意識到眼前這人絕非尋常對手,面具后的眼神里閃過驚懼。其中一個矮個忍者突然咬破指尖,將血抹在額頭的符咒上,身體竟真的在原地淡化成半透明的影子,悄無聲息地竄上樹冠,遠遠綴在李清風等人身后。
朱飛揚瞥了眼那道影子,并未追擊——他知道,這些人是想繞到前面偷襲專家,必須盡快趕回去。
穿過片密不透風的竹林,前方終于傳來李清風的聲音。
朱飛揚撥開最后一道竹枝,正撞見個戴惡鬼面具的忍者揮舞著浪人刀劈向李清風。
那刀長近三尺,刀刃泛著青藍色的冷光,顯然淬了劇毒。
李清風正護著關振山夫婦,倉促間只能舉槍格擋,槍管與刀身碰撞的瞬間,他只覺虎口發(fā)麻,槍差點脫手。
“小心!”
朱飛揚的聲音穿透竹林,人已如疾風般掠至。
他沒直接攻擊那名忍者,反而側身撞向旁邊的竹稈,碗口粗的竹子應聲折斷,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忍者的后路。
那忍者被迫收刀格擋,就在這轉瞬之間,朱飛揚的三棱軍刺已到了他喉前——“噗嗤”一聲,軍刺的三棱血槽瞬間被鮮血灌滿,暗紅色的血沫順著刃口涌出,濺了關振山和藍芷一身。
藍芷驚呼一聲,下意識往關振山身后縮了縮,手背上的血珠還在往下滴,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發(fā)顫。
王可夫夫婦和其他教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血光驚得臉色慘白,紛紛擠成一團,有人的手指深深掐進同伴的胳膊,卻渾然不覺。
“都擠緊了!”
朱飛揚頭也不回地喊道,軍刺已再次出鞘,直取另一名從樹后閃出的忍者。
那忍者見勢不妙,轉身就往竹林深處跑,速度快得像只受驚的野貓。
朱飛揚卻比他更快,足尖在斜生的竹枝上輕輕一點,身體在空中劃出道詭異的弧線,追上的同時,軍刺反手刺入對方右胸。
那忍者的身體猛地頓住,低頭看著胸前露出的半截軍刺,鮮血則是順著傷口汩汩涌出,染紅了胸前的家族徽章。
短短幾個回合,又有五具尸體倒在竹林里。
剩下的忍者終于徹底膽寒,面具后的眼神里只??謶郑娂娔笏槭掷锏臒熿F彈,在刺鼻的白煙中隱去了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