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聲音細(xì)若蚊吟,耳根卻是紅得發(fā)燙,想起剛才在浴缸里的纏綿,想起朱飛揚說的“以后就是一家人”,心里像揣了顆暖烘烘的糖。
她忽然轉(zhuǎn)頭,用涂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指尖輕輕掐了下朱飛揚的胳膊,力道不輕不重,帶著點嬌嗔:“那你也得說句話啊,別光讓我聽彩蝶姐的。”
朱飛揚正拿著吹風(fēng)機給聞人彩蝶吹頭發(fā),聞言笑著關(guān)掉開關(guān),熱風(fēng)驟停的一瞬間,他伸手將鄭宸妃攬進懷里,浴巾的絨毛蹭著她的臉頰:“放心吧,玲瓏姐她們都是極好相處的。”
他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,胡茬帶來的微癢讓她縮了縮脖子,“等下我就給玲瓏姐打個電話,跟她說一聲,保準(zhǔn)她比誰都高興?!?/p>
聞人彩蝶在一旁看著,嘴角噙著淺笑。
她拿起桌上的精油,往掌心倒了些,輕輕按在鄭宸妃的肩頭:“到了京華市,我?guī)闳プ鎏仔乱律?,見長輩得正式些。
老佛爺喜歡素雅的料子,皇太后偏愛蘇繡,輕舞倒是不講究,不過她最近迷上了茶藝,帶兩盒好茶葉當(dāng)見面禮準(zhǔn)沒錯?!?/p>
鄭宸妃乖乖聽著,把這些話一一記在心里,像個第一次上門的新媳婦,緊張又期待。
朱飛揚看著她認(rèn)真的模樣,心里泛起柔軟的漣漪——這個在港島叱咤風(fēng)云的鄭家大小姐,此刻在他懷里,竟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。
“其實也不用太拘謹(jǐn)?!?/p>
他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,“她們啊,看著厲害,心里都盼著人多熱鬧。
你跟她們處久了就知道,比在鄭家自在多了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漫進來,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影。
鄭宸妃靠在朱飛揚懷里,聽著他沉穩(wěn)的心跳,聞著聞人彩蝶身上淡淡的精油香,忽然覺得,這場跨越山海的相遇,或許從一開始,就注定了要成為彼此生命里最溫暖的羈絆。
夜色像塊巨大的墨玉,將維多利亞港包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唯有維多利亞大酒店的燈火刺破黑暗,玻璃幕墻反射著月光,氣派得像座浮在海上的宮殿。
凌晨三點,酒店門口的旋轉(zhuǎn)門剛停下,二十多輛越野車便“嘎吱”一聲急剎在路邊,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嘯劃破了夜的寧靜。
緊接著,幾輛黑色商務(wù)車也并排停下,車門“砰砰”打開,一百多號人魚貫而出,黑色勁裝的袖口都別著枚狼頭徽章——正是北天王嚴(yán)重偉的人。
“站??!”
保安隊長剛上前阻攔,就被人狠狠推開,對方的手掌帶著蠻力,撞得他踉蹌著后退兩步,后腰撞在大理石柱上,疼得齜牙咧嘴。“我們找文彩蝶,私事?!?/p>
領(lǐng)頭的人扯了扯嘴角,露出道刀疤,徑直往大堂闖去,靴底踩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他們剛走到水晶吊燈下,四周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。
三十多個黑衣人從電梯口、消防通道里涌出來,手里的棒球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,沉默地圍成一圈,像堵密不透風(fēng)的墻。
北天王的人愣了愣,剛要抬手拔刀,酒店外突然響起震耳的口號聲。
“不許動!”
駐港部隊的士兵列著整齊的方陣沖了進來,軍靴敲擊地面的聲音如同驚雷,迷彩服的身影瞬間填滿了整個大堂。
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人群,冰冷的金屬質(zhì)感讓空氣都凝固了。
“放下武器!”帶隊的軍官聲如洪鐘,北天王的人手里的刀“當(dāng)啷”落地,有人想往后縮,卻被士兵的臂彎死死抵住。
繳械、上銬、押解……整個過程快得像一場預(yù)演,手銬碰撞的脆響混著士兵的喝令,成了此刻唯一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