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背過身去咳嗽,指節(jié)在門框上敲出斷續(xù)的節(jié)奏。
她喉頭泛起酸澀,最終只是輕輕抽出行李箱,坐進李鐵軍派來的黑色商務車。
機艙舷窗外,云層翻涌如奶油,梁洛施將墨鏡摘下又戴上,反復摩挲著風衣口袋里母親塞的護身符。
與此同時,齊州市最負盛名的"云端"咖啡館里,水晶吊燈在向晚和閨蜜丁靜雯的卡布奇諾上投下細碎光斑。
大理石桌面上,提拉米蘇的可可粉被小勺劃出俏皮的紋路。
"下周去京華市看離姐?"
向晚用銀勺攪散杯口的奶泡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。
丁靜雯往嘴里塞了塊馬卡龍,唇角沾著淡粉色糖霜:"必須去!我都快忘了飛揚穿白大褂的樣子。"
兩人正說著,玻璃門被推開,裹挾進一股冷冽的風。
丁夢詩、丁夢書這對雙胞胎踩著同頻的步伐走進來,黑色貝雷帽下,四張相似的面容驚喜相顧。
妹妹夢書晃著手機笑道:"剛搶到寒假回家的機票!
遠揚別墅一起去吧。"
四個人并肩走出咖啡館時,暮色將她們的身影拉得修長,駝色、酒紅、墨綠的大衣在風中揚起,恍若四支搖曳的鳶尾花。
街角暗處,六名身著藏藍緊身衣的保鏢默契地形成扇形護衛(wèi)圈。
他們目光如鷹隼掃視四周,腰間的通訊器不時閃爍紅光,將這份優(yōu)雅與危險交織的畫面,定格成上元江街頭最獨特的風景。
水晶吊燈在鎏金穹頂下流轉(zhuǎn)著冷光,豪華包房內(nèi),十余人圍坐在真皮沙發(fā)上,麥克風的混響與酒瓶碰撞聲交織成靡靡之音。
粉紫色絲絨窗簾將夜色隔絕在外,卻擋不住空氣中暗潮涌動。
何英枚倚著雕花吧臺,粉色短衣裙勾勒出曼妙身姿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香檳杯沿。
她望著不遠處談笑的人群,湊近弟弟耳邊低語:“鄭家那對已經(jīng)離場,咱們也撤?!?/p>
發(fā)梢掠過弟弟耳畔,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氛氣息。
“姐,再等等?!?/p>
弟弟何英杰攥緊手機,目光瞥向包廂另一側(cè)正與貴公子交談的李大少,“此刻,李大少臉色不太好?!?/p>
何英枚冷笑一聲,酒液在杯中晃出漣漪:“信任一旦崩塌,解釋都是徒勞?!?/p>
她的高跟鞋叩擊著大理石地面,走向李大釗時,粉色裙擺隨步伐搖曳,如同一朵帶刺的玫瑰。
“李大少,敬你一杯。”
何英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烈焰紅唇勾起一抹疏離的笑,“我和弟弟先行一步,各位盡興?!?/p>
轉(zhuǎn)身離去時,細高跟的聲響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李大少望著緊閉的雕花木門,手中雪茄騰起裊裊青煙。
火光映照下,他眼底的寒光比水晶吊燈更冷冽:“鄭家、何家,都開始有別的心思了?!?/p>
他將雪茄重重按滅在鑲鉆煙灰缸里,煙灰簌簌落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,仿佛預示著這群港島富二代間,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(zhàn)爭即將拉開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