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媽不疑有他,只笑道:“我素日也用珍珠粉,卻沒這般效用。想來是太太的方子得用,說不得來日要問太太討呢?!?/p>
邢夫人笑道:“姨太太哪里的話?回頭我叫人抄寫了送來就是。”
二人扯了幾句閑篇,這才彼此別過。邢夫人轉過夢坡齋,忽而拿定心思。心道:貪歡便貪歡了,就算留不下子嗣,留著偶爾夢上一回也是好的。
這般思來,王善保家的那老貨就礙眼了。這婆子倚老賣老,時常守在正房里,邢夫人哪里還能叫遠哥兒來?
須得尋個法子,將那老貨打發(fā)了才好。
不說邢夫人。
小院兒里又恢復如初,無欲無求的陳斯遠自行到得書房里翻看閑書。紅玉得了信兒,說是林之孝家的來尋,便出去見媽媽。
香菱是房中大丫鬟,這會子便抄起雞毛撣子四下?lián)勐浠覊m。待行至西梢間里,忽而便從枕邊捻起一根發(fā)絲來。
香菱細致,每回守夜后都會仔細打理了,從不將發(fā)絲遺落在床榻上。那這發(fā)絲……便是紅玉的?
那幾日天癸來了,小丫頭蕓香沒少在其耳邊嚼舌。大抵說些沒來由的壞話,說要防著紅玉,紅玉心心念念都想著爬主子床。
香菱一聽一樂,心下從未在意。一則大爺待她極好,她日子愈發(fā)順遂,且從不與紅玉有過什么,便是紅玉值夜也只是在暖閣里歇息;二則紅玉瞧著也是個好的,斷不會扮狐媚子去勾搭大爺。
原本心中篤定,眼下瞧著手中的發(fā)絲,香菱又猶疑起來。心道……莫非蕓香那丫頭果然說中了?
秀眉蹙起,暗忖果然老話不假,知人知面不知心,誰成想你竟是這樣的紅玉!
想來大爺爺不曾叫她上床榻,那這發(fā)絲定是紅玉故意留下的。用來干什么?自然是挑撥自個兒與大爺!
香菱面上肅容,心道好個紅玉,莫說只是挑撥,便是來日你真?zhèn)€兒遂了心愿又如何?自個兒待大爺真心,大爺自當疼惜。大爺又是聰慧了,又怎會被你這般狐媚子騙了去!
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如今看來,往后對紅玉須得留些心眼兒了!
轉眼又是幾日,已是十月初九。
陳斯遠除去跑了一趟邢家,送去三千兩銀票,余下便是又往寧國府大祭了一回。這幾日邢夫人雖隔三差五打發(fā)人來送吃食、用度,卻不曾真?zhèn)€兒來喚他。
后來聽聞便是每日早晚往老太太跟前也不去了,陳斯遠便知是邢夫人小日子到了。
陳斯遠心下惋惜,算算來了一遭榮國府,雖與邢夫人有了兜搭,最終卻頂多拐了個香菱來。隱約記得好似有紅樓二創(chuàng),內中主角大殺四方,什么林妹妹、寶姐姐,乃至那入宮為妃的元春都一并收了。
每每念及此處,陳斯遠便不免有些喪氣。暗忖自個兒這穿越者真?zhèn)€兒糟糕,實在是給列位前輩抹黑了。
這日估算著茜雪、香菱的戶籍也該落下了,陳斯遠便取了馬匹徑直往外城尋去。
到得地方,三位好哥哥自是好一番熱絡,那戶籍一事果然辦妥了。陳斯遠又問起婚期,馬攀龍頓時支支吾吾起來,還是徐大彪說了,說馬攀龍與茜雪隔著屋子談了一回,便定下本月二十八過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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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不得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