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斯遠又道:“不過,若經(jīng)姨夫之手將此藥推而廣之,到時所得出息,外甥愿奉上兩成?!?/p>
賈赦蹙眉道:“兩成?嗯……你這藥打算怎么發(fā)賣?”
陳斯遠道:“童叟無欺,十兩銀子一瓶十二丸。”
賈赦驚得瞠目不已,道:“十兩銀子?”
陳斯遠抱怨道:“十兩銀子不過勉強有的賺,姨夫想,但是推廣就要兩成出息,這藥丸一共能賺五成就不錯了,再刨去租鋪面、雇請人手,算算能余下來兩成用來分潤就不錯了?!?/p>
賈赦兀自不甘心,禁不住說道:“遠哥兒,這推廣所得,兩成有些少了,我看三成——”
“不可啊,兩成便是極限,出息再少點兒,只怕到時候大家伙便要打上門來討個說法兒了。”
賈赦一琢磨也是,頓時興致大壞。他原本也沒指望摻股,只想著再討要一些藥丸,先前陳斯遠所給的已經(jīng)不多了。而今聽得一瓶就要十兩銀子,饒是大老爺賈赦臉皮堪比城墻,此時也不好張口問陳斯遠討要。
因是壞了興致的賈赦虛應(yīng)幾句,便將陳斯遠打發(fā)了出去。
左右來了一回東跨院,陳斯遠干脆往后頭去尋了邢夫人。仔細與邢夫人說了營生的事兒,邢夫人自是聽得眼熱,一個勁兒的拍胸脯,只道來日定會四下推廣。
待從東跨院回返榮國府,陳斯遠干脆先去尋王夫人,怎奈王夫人與薛姨媽去了榮慶堂,陳斯遠便轉(zhuǎn)而去后頭尋鳳姐兒。
也是趕巧,這日鳳姐兒方才得閑,此時正與平兒吃著冰沙。
聽聞陳斯遠到來,鳳姐兒緊忙將砍袖衣裳換了,穿了一身薄紗夏衣,這才將陳斯遠讓了進來。
二人見禮、落座,鳳姐兒就笑道:“下晌時太太還吩咐了呢,說是來日便是遠兄弟生兒,到時候也擺了席面,讓那十二個小戲子唱幾折子戲,你們小的也頑鬧頑鬧?!?/p>
陳斯遠笑道:“太太好意難違啊,前兩日太太便與我說了,我本待推拒,誰知太太不容我說話,當場就將此事敲定了?!?/p>
鳳姐兒意味深長道:“也是遠哥兒有能為,不然又豈會得了太太另眼相看?”
鳳姐兒先前因著秦氏治喪就高看陳斯遠,其后看其揚名立萬,又在國子監(jiān)逞威,最后又得了貴人賞識。
這也就罷了,此人本是大太太的外甥,卻前后轉(zhuǎn)圜,硬生生讓太太都將其當做了子侄輩,那親近的勁頭兒只怕連哥哥王仁都比不得!因是鳳姐兒私底下嘖嘖稱奇之余,自是對陳斯遠好奇得緊。
陳斯遠笑著擺擺手,干脆揭過此事不提,轉(zhuǎn)而道:“今兒個來尋二嫂子,只因那藥丸發(fā)售在即,還請二嫂子來日四下傳揚?!?/p>
賈璉砸了兩千兩銀子進去,鳳姐兒自不會怠慢,便笑道:“說來也是自家營生,我又豈會袖手旁觀?遠兄弟放心,來日遇見別府女眷,我定好生說道說道?!?/p>
陳斯遠笑著頷首,又將補天丸與煥春丹的功效一一說將出來,直把鳳姐兒聽得眼前一亮。
她禁不住與平兒略略對視,那平兒便道:“遠大爺,那煥春丹果然對婦人隱疾效用非凡?”
陳斯遠眨眨眼,這才想起王熙鳳好似后來得了血山崩?
不待其開口,平兒就道:“遠大爺不知,我……我有些天癸不調(diào)之癥,延醫(yī)問藥均無效用,每每小日子來了,不免疼得死去活來的?!?/p>
平兒大大方方說將出來,面上不見半點尷尬,反倒是鳳姐兒目光閃躲。陳斯遠本就是人尖子,哪里聽不出平兒這話是替王熙鳳說的?
陳斯遠便蹙眉道:“平姑娘,那太醫(yī)是如何說的?”
“只說是氣虛、血熱,又有些血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