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(fēng)伴伊人(
清風(fēng)伴伊人(第一更求月票)
夫妻兩個急切過了穿廊,邢岫煙見此情形,不禁愈發(fā)急切,緊忙攔了邢甄氏道:“媽媽,到底是何事啊?”
邢甄氏眼見掙脫不開,只道:“你這孩子……自然是天大的喜事。你可還記得陳家表弟?”
邢岫煙思量一番,好似幼時曾隨著父母往揚州陳家去了一回,不過盤桓幾日便又轉(zhuǎn)去金陵,其后才在蟠香寺落腳。記憶里是有個掛著鼻涕的小男孩整日介纏著自個兒叫姐姐來著。
于是她點點頭,邢甄氏就雀躍道:“那遠(yuǎn)哥兒如今可了不得了!非但過了秋闈成了舉人老爺,悄咪咪更是攢下萬貫家財,你京師的姑姑說遠(yuǎn)哥兒少說攢下這個數(shù)兒!”
邢甄氏先是豎起一根手指,想著那三進(jìn)帶花園的宅子怕也值一萬銀子,于是便又豎起一根來。
邢岫煙便點點頭,還不待其開口追問,那邢甄氏就眉飛色舞道:“也是湊巧,我方才去隔壁還銀子,誰想你表弟如今就住在隔壁。這不,你爹爹緊忙尋去了?!甭月运剂浚胫h(yuǎn)哥兒可是金龜婿啊,邢甄氏扯著邢岫煙就走:“走走走,咱們一道兒去見見你表弟去!”
邢岫煙本就是風(fēng)淡云輕的性子,又不是傻的,哪里不知爹媽存了巴結(jié)之意?且她與陳斯遠(yuǎn)相差不過一歲,這會子推著自個兒去見,內(nèi)中意味不言自明。
她雖貧賤,卻不肯下賤,當(dāng)下奮力往后掙,只道:“媽媽自個兒去就是了,何必拖上我?”
邢甄氏頓時蹙眉道:“你這孩子……都是自家親戚,小時玩兒在一處的,這會子去見見怎么了?”
邢岫煙已然掙脫開來,退后兩步淡然道:“不怎么,媽媽怕是忘了男女大防。媽媽要去只管自個兒去,我先將衣裳晾曬了?!?/p>
邢甄氏急切之下張口要罵,余光瞥見邢忠已然出了門,當(dāng)下顧不得再罵邢岫煙,只丟下句‘我回來再與你分說’,隨即抬腳快步追了去。
院兒中只余邢岫煙與篆兒,篆兒湊過來道:“姐姐為何不去?那位遠(yuǎn)哥兒聽著好有錢啊,還是舉人老爺呢!”
“多嘴!”邢岫煙乜斜篆兒一眼,篆兒生怕被趕走,便嬉笑道:“罷了,姐姐不去就不去,總之姐姐去哪兒我就隨著去哪兒?!?/p>
邢岫煙自盆里取了衣物晾曬起來,心下不由得想起先前撞見的那人來。暗忖,那人原來就是遠(yuǎn)哥兒……一別十幾年,如今竟這般玉樹臨風(fēng),真真兒想不到!
她這邊思量著,那邊廂邢忠叩開門來,婆子聽聞其說辭,驚愕之余只得扭頭去尋陳斯遠(yuǎn)。
正巧撞見晴雯與小丫鬟蕓香在角落里嘀嘀咕咕,婆子便將此事與二人說了。
晴雯、蕓香對視一眼,俱都心下驚奇,便緊忙往后頭去尋陳斯遠(yuǎn)。
這會子陳斯遠(yuǎn)靠坐書房里正翻著書冊,兩個丫鬟一道兒進(jìn)來,蕓香巴巴兒道:“大爺大爺,你堂舅找上門來了!”
晴雯聽著直蹙眉,探手戳了蕓香一指頭,道:“好好兒說話,你這說的好似討債來的一般!”
蕓香嘟囔道:“當(dāng)舅舅的上趕著找上門來,可不就是來討債的?!?/p>
陳斯遠(yuǎn)撂下書冊,笑道:“本道下晌登門造訪,不想堂舅竟來了。也罷,我去迎一迎?!?/p>
當(dāng)下快步出來往前頭迎去。晴雯與蕓香兩個綴后幾步,那小丫鬟蕓香便用胳膊肘捅了捅晴雯,又努努嘴,意思是莫忘了方才交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