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氣餒不已,結(jié)果轉(zhuǎn)頭那牙人領(lǐng)了個公子哥尋了過來。那公子哥口氣極大,直說想開鏢局不過是小事一樁,只消拿了二百兩銀子來,連那鏢師行會都能一道兒擺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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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薄云天
提及此事,錢飛虎氣得破口大罵:“那李衙內(nèi)說得有鼻子有眼,咱們尋思他是長安縣尊的小舅子(清微改動,順天府下長安、萬年二縣),再如何也不會哄了咱們,便當(dāng)場給了二百兩銀子。結(jié)果咱們門臉都租好了,那賊廝卻一推二六五,今日推明日,明日推后日,昨兒個更是尋不見人!”
徐大彪咬牙道:“欺人太甚!惹急了咱老子,白刀子進(jìn)去紅刀子出來,大不了咱們重回西域投軍去!”
陳斯遠(yuǎn)道:“確實(shí)不當(dāng)人子。不想?yún)^(qū)區(qū)幾日,三位兄長竟落得這般情境?!?/p>
徐大彪瞧了眼馬攀龍道:“都是二哥要臉面,咱早就說過,這等事不若尋了陳公子問計,偏二哥心思多?!?/p>
馬攀龍尷尬道:“我也是怕攪擾了陳公子?!?/p>
陳斯遠(yuǎn)哈哈笑道:“馬兄這就見外了,咱們幾人一見如故,這等事談何攪擾?”頓了頓,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,說道:“若我說,這鏢局也算不得好行當(dāng),三位哥哥若是不急,不如等我一些時日,待我尋個穩(wěn)妥行當(dāng),咱們再一起發(fā)財?!?/p>
錢飛虎頓時大喜:“陳公子氣度不凡,咱老錢可就信了公子的話了。沒旁的,咱干了!”
余下光景只吃肉喝酒,再不說旁的。馬攀龍許是心事重重,酒到杯干,酒宴還沒散就醉了過去。
臨近傍晚,陳斯遠(yuǎn)也不用錢飛虎、徐大彪相送,晃晃悠悠牽著馬出了小院,臨別只道:“這兩日兄弟還有些雜事,待過幾日再來尋幾位哥哥痛飲?!?/p>
徐大彪大著舌頭道:“咱這地方敞開門,陳兄弟何時來咱們何時酒肉伺候!”
轉(zhuǎn)眼到得翌日,這兄弟三人兀自宿醉不已。
馬攀龍點(diǎn)算了手頭銀錢,頓時愁眉不展。徐大彪揉著太陽穴出主意道:“二哥,實(shí)在不行咱們將馬賣了吧?!?/p>
錢飛虎頓時不樂意啦,道:“那馬是陳兄……陳公子送的,咱們這才騎了幾日就要典賣?來日叫陳公子如何看咱們?”
馬攀龍頷首道:“老四說得在理,我那兒還有一把羅剎國的西洋刀,典賣出去也能值個幾十兩銀子?!?/p>
余下二者聞言頓時默然不已,徐大彪一巴掌拍在火墻上罵道:“肏他娘的李衙內(nèi)!”
正待此時,外間忽而傳來車馬之聲,旋即有人叫道:“馬兄可在?”
三人對視一眼,紛紛納罕不已。緊忙穿鞋出門,到得院兒中這才看清,敢情是那日隨著陳公子的賈二爺來了,其后還跟著一輛驢車。
三人到得門前,錢飛虎道:“賈二爺?你這是——”
賈蕓拱手笑道:“我算什么二爺?三位若是不介意,叫在下一聲兄弟就是了。”抬手指了指后頭的驢車道:“遠(yuǎn)大叔說三位兄長新來京師,只怕物件也不曾置辦齊整,就打發(fā)我來給三位兄長添置一些?!?/p>
馬攀龍仔細(xì)觀量,便見那驢車裝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,鍋碗瓢盆、油鹽醬醋、大米白面,甚至連被褥都有三床,簡直是應(yīng)有盡有!
錢飛虎、徐大彪感念不已,嘴上不住的說著感謝話。便是馬攀龍也心下暖流涌動,心道虧得結(jié)識了陳公子,不然此番只怕三人就要灰溜溜滾回山東了。
且陳公子還給他們留了臉面,只送吃穿用度,一分銀錢不送。這等情義,算算攏共不過見了兩回,可當(dāng)?shù)蒙狭x薄云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