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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命兜搭?
尤老娘氣了個仰倒,心說甭琢磨了,這定是去尋那公狐貍?cè)ダ玻?/p>
礙于這會子還在寧國府,尤老娘不好與其計較,只狠狠剜了其一眼。隨即笑著與賈珍道別,這才領(lǐng)了兩個女兒過儀門上了馬車。
甫一進得馬車?yán)?,尤老娘冷著臉道:“三姐兒是要氣死我嗎??/p>
尤三姐面上喜色還不曾褪去,聞言只道:“我不聽媽媽的,不是還有二姐兒聽嗎?莫非咱們尤家上輩子欠了賈家的,送去個大姐還不夠,還要二姐兒與我也送過去不成?”
尤老娘勃然變色:“說得什么渾話!”
“渾話?”尤三姐似笑非笑道:“姐夫那眼神兒,媽媽別說沒瞧見?!鳖D了頓,胳膊肘捅了捅尤二姐,道:“二姐與大姐商議過了?何時過門啊?”
尤二姐頓時蹙眉不言語了。尤二姐主見不多,因著尤老娘自小教導(dǎo),那三從四德的也不大信,可此時風(fēng)氣于女子名節(jié)十分看重。若真?zhèn)€兒被姐夫得了手,又不曾納入家門,那到時自個兒豈非成了粉頭?
尤二姐思量著便看向尤老娘,尤老娘道:“你知道什么?你大姐攔著呢!我看啊,非得生米煮成熟飯,逼你姐夫認下不可?!?/p>
尤氏與二姐兒、三姐兒既非同父、也不是同母,可依著宗法就是親姊妹。雖說此時不復(fù)古制,明面上妾室好似都算在一處,實則依舊分作媵、賜、室、房、貴、良、賤、婢,尤二姐真?zhèn)€兒被賈珍納入寧國府,合該算作偏室。
但凡尤氏有個三長兩短,偏室就有扶正的機會。那尤氏又不是傻的,怎肯容忍尤二姐進門?只怕寧可賈珍拋費大筆銀錢買了女子來,也不肯尤二姐進門!
尤三姐冷笑道:“好大的笑話,媽媽又怎知成了熟飯……姐夫就會認下了?”
“你——”尤老娘一時無言,好半晌才道:“——你姐夫可是三等將軍,要納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?”
尤三姐就道:“這納妾一事朝廷可是有定數(shù)的,姐夫身邊有名分的就四個,上不得宗譜的有五、六個,媽媽是覺著二姐兒能將前頭那幾個擠兌出去???還是能唬了大姐點了頭?”
尤老娘被噎得破口大罵,尤二姐心下也犯了思量。不由得暗忖,三姐兒這話說的在理,不得名分,那勞什子好處、銀錢又不能吃一輩子,到頭來將自個兒交出去了、又不得進門,豈非落得個一場空?
這般想著,尤二姐不由得心存疑慮,心下也不知該不該再來這寧國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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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陳斯遠回返自家,因著先前沒打招呼,是以紅玉還將那食盒放在熏籠上熱著。
陳斯遠吩咐紅玉、蕓香分著吃了,觀量了下時辰,便又往東跨院而來。
又是苗兒來迎,這回陳斯遠多觀量了幾眼,也不知是不是錯覺,總覺得苗兒面上有些幽怨之色,卻又一時不知是何緣故。
進得正房里,邢夫人已然起了。
依著規(guī)矩見了禮,略略說了會往妙峰山事宜,邢夫人便將兩個丫鬟打發(fā)了下去。
待內(nèi)中只余二人,陳斯遠正要趁機溫存,那邢夫人便白了其一眼。
“好生坐著!”邢夫人恨鐵不成鋼道:“先前勾搭我不是很熟稔嗎?怎地到苗兒、條兒這兒就成了木頭樁子?”
這話說的……當(dāng)日他陳斯遠可是威逼利誘,又用了些強……之所以說是用了些,蓋因那邢夫人起先還有反抗之心,其后半推半就,再后更是賣力逢迎。如今思來,也分不出誰先誰后。
“嗯?這話從何說起?”陳斯遠納罕道。
邢夫人翻了個白眼氣惱道:“自個兒悟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