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量間,香菱便環(huán)了陳斯遠的脖頸,側(cè)頭貼將過去,一雙菱腳極為自在地來回踢騰。
陳斯遠正要說來日去瞧瞧香菱的母親,只是二人又對視一眼,陳斯遠便被姑娘家滿眼的情意融化。當下哪里還記得要說什么,耳鬢廝磨,便朝著暖閣里滾去。
廂房里。
柳五兒捧了一卷前明文集觀量,小丫鬟蕓香趴在炕上,手里抓、丟著沙包,紅玉借著燭光繡著閃色麻花銷金汗巾兒。
蕓香打了個哈欠,揉著眼睛道:“大爺何時洗漱?我這會子有些犯困。”
紅玉便道:“還沒到時辰呢,你急什么?”
又等了半晌,莫說是蕓香,便是柳五兒也揉起了眼睛。紅玉便撂下女紅,起身出了廂房,躡足往正房而來。
稍稍貼近,便聽得內(nèi)中響動。紅玉早與陳斯遠云雨過,哪里不知那是什么聲兒?當下紅了臉兒,悄然去了廳堂里將燭火熄了,又仔細關(guān)好房門。
因著前番陳斯遠所言,紅玉情知陳斯遠身邊兒的姨娘起碼有四個,是以心下也不曾妒忌香菱——錯非香菱臨走前交代了,只怕她與陳斯遠的好事兒還要等好久呢。
又略略聽了一耳朵墻根,紅玉暗啐一口,緊忙回返廂房。
蕓香又問,紅玉便道:“早叫你留神,香菱早打了水伺候了大爺洗漱,偏你這會子還白等著?!?/p>
蕓香納罕一聲,道:“哈?香菱姐姐真是的,半點響動也沒,讓我白等了好些時候?!?/p>
紅玉就道:“咱們也歇著吧?!?/p>
蕓香不做他想,略略洗漱便卷了被子睡去。那柳五兒卻是個心思細膩的,自東廂灶房打水時便見鍋中熱水并不見少,又隱約聽得響動,柳五兒便紅了臉兒,匆匆洗漱過回返廂房。
紅玉心思細膩,洗漱過了,又往灶上添了水與柴火,這才回廂房歇息。
到得夜深了,紅玉半夢半醒間聽見外間響動,果然有人去灶房里打了熱水去。紅玉莞爾一笑,探手便抓住偷偷買來的水囊,心下胡亂思忖著也不知何時方才睡去。
轉(zhuǎn)天清早,紅玉忍著倦意打發(fā)蕓香、柳五兒忙著活計,直到聽見正房里響動,這才推門進了正房。
香菱這會子穿戴齊整,卻有些不良于行,紅玉見了面便屈身一福道:“給姐姐道喜了?!?/p>
香菱霎時間紅了臉兒,低聲道:“同喜。”
這話一出,反倒將紅玉鬧了個紅臉兒。二人對視半晌,俱都掩口而笑,又扯了手兒私底下嘀咕去了。
也不知香菱、紅玉兩個是如何計較的,往后幾日時常私下嘀咕,且定下了三日一輪換,那柳五兒卻再沒機會值夜。
陳斯遠一心都撲在書卷上,只隔天去外城看了一回香菱的母親甄封氏,又尋了牙人典了一處小院,過后又往外城與三個好哥哥見了一遭,其后依舊閉門讀書。便是東大院盡數(shù)拆除了也不曾理會,甚至也不曾往那小花園去撞運氣,看看能否碰見黛玉。(注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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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遇燕平王
轉(zhuǎn)眼到得臘月中,這日陳斯遠積攢了厚厚一疊疑問,掐著時辰乘坐馬車往外城梅翰林家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