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二姐此時追進(jìn)來,緊忙上前橫在二人當(dāng)間。瞪了一眼賈蓉,這才強(qiáng)扯著尤三姐進(jìn)了西梢間。
尤二姐便低聲求肯道:“好妹妹,我是求了蓉小子將那信物拿回來……他如何情形你還不知?素來嘴里花花,瞧不出個眉眼高低來。妹妹且忍一忍,好歹等我討了那信物回來,往后咱們再不搭理他?!?/p>
尤三姐乜斜一眼,說道:“你信他?他什么花花腸子你還不知?”
尤二姐苦笑道:“又能如何?媽媽不管,我又不認(rèn)識旁的,可不就要求了蓉小子?”
尤三姐張張口,有心說不若去求遠(yuǎn)哥哥……可轉(zhuǎn)念一想,二姐兒本就是要跟自個兒搶男人,哪兒有讓自個兒男人管這事兒的道理?
因是尤三姐冷哼一聲,說道:“二姐自個兒瞧吧,別被那蓉小子哄得失了腳就好。”
說罷,尤三姐扭身出來,白了賈蓉一眼,干脆往廂房去了。
尤二姐咬著下唇思量一番,到底回轉(zhuǎn)身形來與賈蓉計較。
誰知尤三姐一走,賈蓉頓時沒了顧忌,一雙賊眼上下觀量不說,一會子叫嚷‘口渴’,一會子又說還不曾用飯。
尤二姐忍耐下來,打發(fā)丫鬟送了茶點,又吩咐婆子準(zhǔn)備了席面。
過得大半個時辰,酒菜齊備,那賈蓉只瞥了一眼便暗自撇嘴,笑道:“二姨娘每日就吃這些?嘖嘖……若我說,二姨娘不如多往府中走動一二,便是我父親不記得,我這邊廂還能少了二姨娘的好兒?”
尤二姐蹙眉道:“越說越不像話了,你再這般我就叫了三姐兒來與你說道!”
賈蓉哈哈笑道:“不過是頑笑話,二姨娘怎地還急了?是了,二姨娘上回央求之事,我可是好一番忙活啊?!?/p>
這賈蓉滋溜一口酒,吧嗒一口菜,生生將取回信物一事說得峰回路轉(zhuǎn)、曲折離奇,每每到了關(guān)鍵之處,便要勸尤二姐飲一杯。
不知不覺,這酒席就吃到了夜里去。一壺酒半數(shù)進(jìn)了尤二姐肚里,刻下頓時面上騰起紅暈來,面上艷若桃花,直把賈蓉瞧了個眼熱心跳。
眼瞅著尤二姐一手托了香腮,一手放在桌案上,賈蓉頓時生出賊心來,笑著道:“那張華好說,不過些許銀錢就打發(fā)了。二姨娘那五十兩怕是不夠,我私底下再添一些就是了?!?/p>
說話間眼看要摸到尤二姐的柔荑,賈蓉又道:“就是張華之父不好打發(fā)啊,說不得就要鬧上衙門——”
尤二姐這會子只覺昏昏沉沉,忽而便覺柔荑被賈蓉握住。尤二姐頓時悚然而驚,身形后仰,奮力抽了手兒,誰知卻被賈蓉死死抓住。
“你,你這是作甚?”
賈蓉嬉笑道:“二姨娘這手如何生得,瞧著實在細(xì)嫩……”
尤二姐起身道:“我叫人了!”
賈蓉正要說些什么,忽而聽得一聲輕咳,扭頭便見陳斯遠(yuǎn)笑瞇瞇停在門前,一旁還陪著個尤三姐。
尤二姐緊忙抽了手躲在一旁,賈蓉眨眨眼,訕笑道:“遠(yuǎn)大叔來了?可巧,要不……一道兒用些酒菜?”
陳斯遠(yuǎn)心下自是惱恨。那尤二姐本就被他視為囊中之物,又怎肯讓旁人染指?他原本還防著賈珍,誰知賈珍不曾登門,偏賈蓉這不知好歹的貨色上門來撩撥……呵,只怕這廝不知死字怎么寫??!
“好啊?!?/p>
陳斯遠(yuǎn)笑著應(yīng)下,上前撩開衣袍就落座賈蓉身旁,問道:“蓉哥兒方才給二姐兒瞧手相呢?何時學(xué)的手藝?不若也給我瞧瞧?”
賈蓉訕笑著不敢接茬。
尤二姐這會子酒醒了大半,緊忙委屈巴巴湊在尤三姐身邊。尤三姐瞪了其一眼,內(nèi)中意味不言自明。
賈蓉便道:“哈,哈哈,遠(yuǎn)大叔說笑。來來來,侄兒敬遠(yuǎn)大叔一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