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電轉(zhuǎn)間,李琚將夫蒙靈察,或者說將安西軍中高層將領(lǐng)的心思猜了個十成十。
此時此刻,如果李琚當真只是個被流放到西域吃苦的皇子。
那他最好的選擇,其實就是和安西軍直接攤牌。
然后,尋到一個平衡點,雙方之間互相配合。
說得更簡單點,就是李琚依靠安西軍累積戰(zhàn)功或政績,尋求返回長安之機。
安西軍則依靠李琚的消息渠道,洞悉朝中動向。
但偏偏,李琚來西域,還有其他目的。
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和安西軍合作,而是要設(shè)法徹底掌控安西軍。
因此,面對龍瞿的試探,李琚只是搖頭笑笑,淡然道:“龍將軍說笑了,本王不過一介罪徒,怎會知曉朝中動向?此番前來焉耆,也不過是因為實在躲不過去而已?!?/p>
李琚這話說得誠懇,龍瞿卻是聽得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。
因為這話說了,和沒說一樣,依舊很難判斷出什么關(guān)鍵信息。
李琚將龍瞿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,不由得又是一笑。
旋即接著說道:“將軍若欲探尋朝中動向,大可直接上書朝廷,來問本王,豈非緣木求魚?再者,如今的安西節(jié)度使,乃是延王弟遙領(lǐng),朝中若有什么動向,延王弟應(yīng)該也會告知將軍吧?”
“這”
龍瞿被李琚的話噎了一下,心道我要是能直接上書問,還用在這跟你繞彎子?
但回過神來,他嘆了口氣,便也不再繼續(xù)試探。
畢竟,李琚的態(tài)度,其實已經(jīng)表現(xiàn)得很明顯了。
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。
連大將軍都沒能從這位殿下和那位邊監(jiān)軍嘴里問出什么,他一個都將,要真能問出來,那就有鬼了。
于是,他話鋒一轉(zhuǎn)道:“殿下說得是,末將心思亂了,該罰,末將自罰三杯!”
李琚笑而不語,只輕輕頷首。
兵法有云,虛虛實實,實實虛虛,扯虎皮,做大旗。
唯有讓夫蒙靈察摸不清他的底,他才能更好的在西域渾水摸魚。
龍瞿也不再多問,只是一個勁兒的招呼將領(lǐng)們向李琚敬酒。
李琚同樣是來者不拒,在一聲聲海量中,先迷失了自己,隨后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而等到他清醒過來,時間已然是第二天清晨。
“啊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