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李瑛開口,說的卻不是朝局,而是關(guān)于李琚的事情,李瑤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但愣神片刻,他還是順著李瑛的話回道:“倒也不是全無消息,小弟按照八弟給的地址暗中尋找,目前大致已經(jīng)摸清了郭子儀和李光弼現(xiàn)在的位置和在軍中的職位,只是”
李瑛抬眼問道: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那李嗣業(yè),只有一個名字和出生地,小弟實在沒法找啊,小弟麾下的人手,都快把整個京兆之地給翻過來了,也沒打聽到到底哪個將軍麾下有這么個人?!?/p>
李瑤說得為難,他確實是很用心的去找了。
可是真找不到,他也沒辦法。
李瑛見李瑤滿臉的為難之色,語氣也還算誠懇,看起來不像是沒用心去辦,倒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沉吟一瞬,他淡然道:“那就先把郭子儀和李光弼給八弟送去吧,至于李嗣業(yè),要是實在找不到,就先放一放,或者讓你麾下的人手往京兆之外的地方找找?!?/p>
聽見李瑛還要讓他的人去京兆之外的地方找,李瑤頓時就忍不住臉皮一抽。
但他也沒反駁。
暗嘆口氣,他點點頭:“實在不行,也唯有如此了。”
見李瑤應下,李瑛也不再多言,而是轉(zhuǎn)頭看向窗外,眸光明滅著,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很快,長安城高大威嚴的城墻重新映入眼簾。
太子的車駕晃晃悠悠進了城池,順著寬闊的朱雀大街,直奔皇宮而去。
只不過,李瑛人還沒有回到東宮,他入城的消息,便已經(jīng)先一步傳到了壽王府。
今日,武惠妃也特意來了壽王府,和李琩一起等待消息。
而當壽王府的暗衛(wèi)報上李瑛獨自回城的消息時,母子二人臉上,也終于按捺不住,臉上浮現(xiàn)如出一轍的暢快笑容,心情更是激動起來。
王府正廳內(nèi),李琩激動得背著手在大廳里走來走去。
武惠妃雖還保持著皇妃的風度,可臉上暢快的笑容也做不了假。
母子二人激動了一陣,李琩忽然走到武惠妃面前坐下,暗含激動道:“母妃,看來張九齡是真的走了,從此之后,孩兒又少了個心腹大患啊?!?/p>
武惠妃固然也很激動,但多年斗爭經(jīng)驗,早已讓她懂得了事情不到塵埃落定之時,便無法蓋棺定論的道理。
她壓下心中激動,搖頭道:“搬倒張九齡,只是個開始,你也莫要高興得太早了,李瑛畢竟當了二十年的太子,哪怕少了一個張九齡,在朝中的底蘊依舊根深蒂固。接下來咱們的每一步,都要走得異常小心才行,”
武惠妃這話,頓時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李琩的頭頂,讓他瞬間清醒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