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力士心頭一緊,忙應(yīng)了聲是。
次日一大早,李琚才剛剛從東宮的床榻上爬起來,便收到了將他從廬江郡王廢為安國公的圣旨。
而對于這封圣旨,李琚表現(xiàn)得依舊很淡定,于他而言,郡王也好,國公也好,都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身份罷了。
哪怕是將他廢為庶人,事情該怎樣還是怎樣。
倒是這個安國公的安字,有點(diǎn)意思,不過,也僅僅只是有點(diǎn)意思罷了。
正如李瑛給他寫的信上,曾數(shù)次提及到的那句“樹欲靜而風(fēng)不止”一般。
他到底能否安穩(wěn),關(guān)鍵不在于他,而在于李隆基。
李隆基要是當(dāng)真英明神武,他也不介意做一個順民,享受著他賜下的榮華富貴混吃等死的過完一生。
但李隆基要是非要搞事,還要拿他搞事,那他唯一能做的,也就只有奮起反擊了。
從傳旨的小黃門手上接過圣旨感慨片刻,他隨手將圣旨遞給了隨侍的喬天養(yǎng),淡淡道:“收起來吧?!?/p>
李琚的聲音,驚醒了因圣旨上的內(nèi)容而陷入震驚之中的東宮眾人。
李瑛與李瑤滿臉錯愕,緊接著,面色便不自覺變得有些難看起來。
李瑤率先按捺不住,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上前來,一把拽住李琚的袖子,急切地問道:“八弟,這到底怎么回事,你不是說父皇就是跟你閑聊了一下嗎,這封將你廢為國公的圣旨,又是什么情況?”
望著李瑤急切的樣子,李琚不由得聳了聳肩,滿不在乎道:“還能是什么情況,就是這么個情況唄?!?/p>
看著李琚滿不在乎的樣子,李瑤神色更為急迫。
這時,李瑛也走上前來,皺眉問道:“八弟,昨夜你和父皇到底說了什么,好端端的,父皇不恢復(fù)你的王爵也就罷了,怎么還將你廢為了國公?”
“昨夜你回來之后,便對我們支支吾吾,不肯細(xì)說,難道到了現(xiàn)在,你還要瞞著我們?”
李瑤滿臉焦急地追問,仿佛這封圣旨廢的不是李琚,而是他一樣。
聽見兩人輪番發(fā)問,李琚扯了扯嘴角,也知道瞞不下去了。
他長嘆口氣,淡淡道:“去書房說吧?!?/p>
見李琚的表情突然黯然下來,李瑛和李瑤也突然意識到了什么。
但眼下人多眼雜,兩人也不好追問,只得耐著性子點(diǎn)頭。
“隨我來吧!”
李瑛率先轉(zhuǎn)身,朝東宮書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