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黑下臉來,故作佯怒道:“你說殿下不尊重你,他哪里不尊重你了?你是出身名門不錯,可你現(xiàn)在是殿下的丈夫,自當(dāng)事事以她為先才是,豈能如此怨懟?”
頓了頓,他接著呵斥道:“至于你說你為她們做這么多事情,她們?nèi)允遣蛔鹬啬?,那更是無稽之談,難道娘娘的榮光沒有照耀到你嗎,難道將來殿下登上大位之后,還能忘了你嗎?”
楊洄估摸著是真的醉了,聽見楊釗這番呵斥,竟是不怒反笑,只是笑得凄涼。
他抹了一把辛酸淚,反問道:“阿兄以為,小弟要怎么做,才算事事以她為先?成婚兩年,我何曾有不尊重她之時,可現(xiàn)在是個什么下場?”
“至于壽王殿下和娘娘,那更是可笑,兩年來,我為她們做了多少事情,她們又何曾記掛過我半分?”
“都說殿下登上大位之后,不會忘記我,可他縱然不忘記我又能如何,我現(xiàn)在是駙馬,難道殿下登上大位之后,我就不是駙馬了,從公主駙馬變成長公主駙馬嗎?”
楊洄一連來了數(shù)句反問,直接將楊釗都問沉默了。
因為楊釗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這把火,加得似乎有點大了,貌似還真把這家伙燒成了他的知心小弟。
要知道這些話,楊洄以前可是從來沒和他說過。
甚至就連他耗費百貫重金,給楊洄包下了兩個花魁陪酒之時,這廝都從未對他吐露過心里話。
可現(xiàn)在,僅僅只是一頓酒,楊洄便將心里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給倒了出來。
他突然有些怕了,怕楊洄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謀算后,會直接提刀找他拼命。
不過嘛
楊洄既然能和他說這些,也足以說明,他對咸宜公主的不滿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或許,他的任務(wù)很快就能完成!
一想到任務(wù)完成之后,他將有大筆金錢進(jìn)賬,他便也顧不上太多了,忙再次裝起了知心大哥哥,表面寬慰,暗中拱火。
順便隱晦的向楊洄提點他還能有別的選擇的暗示
而隨著他不斷的拱火,當(dāng)二人這頓酒喝完之后,楊洄對咸宜公主和武惠妃的怨懟之心,也成功臻至頂峰。
“撲通!”
在強烈的不甘與酒精的催化之下,楊洄也終于徹底醉倒過去。
只是閉上眼睛之前,他仍在呢喃:“憑什么,憑什么”
而楊釗看著趴在桌子上,已經(jīng)醉得不省人事的楊洄,臉上方才裝出來的深沉,也瞬間被玩味取代。
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,楊洄與咸宜離心,已成定局。
不過,這畢竟是楊洄醉酒之下的真情流露,做不得數(shù),想要讓兩人徹底反目成仇,還是得需要一些催化劑才行。
思及此,他果斷喚來侍女,命其將楊洄帶回臥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