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惠妃挑了挑眉,眸中再次浮現(xiàn)一抹笑意。
旋即,她滿意地點點頭,狀若不經(jīng)意道:“李琦那孩子,近來讀書習武頗有進益,陛下前日考校,還夸他‘肖似當年’呢?!?/p>
楊洄心頭一稟,趕忙躬身道:“兒臣明白,盛王殿下天資聰穎,仁孝純良,且深肖陛下,實乃眾望所歸?!?/p>
“嗯!”
武惠妃再次點點頭,擺擺手道:“且去辦吧!”
見武惠妃做趕人之態(tài),楊洄也不多言,再次朝著武惠妃躬身一禮,便轉(zhuǎn)身退出大殿,快步出宮。
“賢弟,如何?”
他才剛剛走到門口,一名青年便朝他迎了上來,顯然是特意在此等他。
而楊洄看見來人,面上也罕見的浮現(xiàn)一抹由衷的笑容。
他快步上前,朝青年拱手一禮,旋即壓低聲音道:“兄長料事如神,娘娘今日果如兄長所言,不再關注西域之事,轉(zhuǎn)而意重長安?!?/p>
青年赫然正是奉李琚之命留守長安待命的楊釗。
聽見楊洄這話,楊釗頓時喜不自勝,趕忙追問道:“那賢弟是如何回答的?”
楊洄笑了笑,低聲道:“自是如兄長所教一般。”
“哈哈哈哈~”
楊洄這話一出,楊釗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隨即一臉欣喜道:“如此說來,你我兄弟,富貴不遠矣?!?/p>
見楊釗笑得暢快,楊洄臉上亦是壓抑不住笑容。
他誠心誠意的對著楊釗再次拱手一禮,道謝道:“小弟能擔此任,多虧了兄長教導,小弟在此謝過?!?/p>
“無妨,你我兄弟,何必言謝?!?/p>
楊釗擺擺手,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。
楊洄也不和他客氣,左右打量一眼后,湊過來問道:“兄長,不知這聯(lián)絡御史臺之事”
“放心,為兄早有腹案,咱們回府再說”
數(shù)日后,大明宮內(nèi)。
搖曳的燭火,將李隆基的身影拉得老長。
他獨自坐在御案后,望著眼前堆成小山的奏疏,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
因為這些奏疏的內(nèi)容,驚人的一致。
皆是請求冊立太子的諫言,措辭或委婉或激烈,但核心指向都只有一個,便是國本不可久虛,當立新儲。
而奏疏中,“盛王琦”的名字被反復提及,贊譽之詞溢于言表。
靜默良久,他的目光轉(zhuǎn)向了案幾一角。
案角上,靜靜地躺著一份來自河西的例行軍報,那是今日朝會后,才送到的,尚未拆閱。
不是沒來得及,而是,他有些不敢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