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公子
鶯兒納罕道:“姑娘,那位遠大爺那般壞,說不得這回也是坑姑娘呢?!?/p>
寶姐姐頓時瞥將過去,說道:“以后這等話少渾說。遠大哥那日不過說了些道理,秋千是我自個兒想著搭的,也是我自個兒走神摔了的,與他何干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嗯?”水杏眼一瞪,鶯兒頓時唯唯應(yīng)下。
鶯兒得了吩咐,自去照方抓藥,寶姐姐卻又心緒難平。方才那話的確是正理,可自個兒這心里……還是氣惱??!
不提寶姐姐如何,卻說陳斯遠到得東跨院里,旋即便被苗兒引著過了三層儀門,眼見到得內(nèi)儀門前,那苗兒別別扭扭忽而停步道:“遠大爺?!?/p>
“嗯?”
苗兒抬手指著自個兒嘴唇道:“我今兒個換了胭脂,遠大爺瞧著可還好?”
陳斯遠瞧了眼,心說只怕不大妥當(dāng),這胭脂顏色太重,適合王夫人那個年紀(jì)的,只怕連邢夫人用著都不合適。
陳斯遠笑道:“自個兒買的胭脂?”
苗兒點頭笑道:“托了管事兒媳婦,這胭脂要五錢銀子呢?!?/p>
陳斯遠不想違心夸贊,想了想就道:“顏色有些重了,下回我選一樣適合你的?!?/p>
苗兒聽了頓時沮喪起來,只蔫頭耷腦應(yīng)了聲‘哦’。
過了內(nèi)儀門,便有條兒迎出來道:“太太這會子犯了困勁兒,正小憩著呢。遠大爺若要等,不妨先去耳房坐坐?”
兒大避母,邢夫人既睡著,陳斯遠自然不好進正房。兩側(cè)廂房與后罩房又住著賈赦姬妾,陳斯遠更不好進去。數(shù)來數(shù)去,可不就剩下西側(cè)兩間給丫鬟住的耳房了?
此言一處,苗兒、條兒都希冀看將過去,奈何陳斯遠此時心里裝著事兒,卻不曾瞧見。因是便道:“算了,那我過會子來尋姨媽?!?/p>
話音落下,兩個丫鬟都面露失落,卻只好又將陳斯遠送出去。
陳斯遠一路回返自家小院兒,便見小丫鬟蕓香正費力搬著一架竹梯。
陳斯遠納罕道:“你搬梯子做什么?”
蕓香回過頭來氣鼓鼓道:“也不知是哪個戲謔鬼,隔著圍墻往院兒里丟石子,好巧不巧正砸在我頭上。”說話間指了指自個兒腦門:“大爺瞧瞧,都紅了!”
陳斯遠笑道:“許是哪個頑童吧?!?/p>
“不能!”蕓香搖頭道:“我掐算過了,就這么一會子就丟了三枚石子進來,我這就上房頂,一定要抓住那丟石子的戲謔鬼!”
一直往院兒里丟?這就有些過分了!
陳斯遠正色道:“要不換我來?”
“哈?”蕓香趕忙搖頭:“大爺莫鬧,我摔一下養(yǎng)養(yǎng)就是了,大爺摔一下,說不得大太太就要拿我作筏子。不行不行,還是我來吧!”
“那我?guī)湍惴鲋c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