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著沒事兒,就寫了幾道題?!辟p南腳踩著凳子,抱著膝蓋,這些題目和他原本世界里的高中題目是差不多的,他都快刷爛了,他寫得昏昏沉沉,還總覺得洗手間里有滴滴答答的聲音。
童喜在耳邊說話的聲音一會兒清晰,一會兒模糊,在滴答聲變小時就顯得清晰,滴答聲變大時便顯得模糊。
“你知道不,我們隔壁那個班花,背著她媽空一門兒試卷,還填了一大專,她平時成績能上重本的,聽說是為了和她那爛泥男朋友在一塊兒,不過幸好,她媽也沒說什么,只說斷絕關系,還親自開車把她送到了那個男生家的樓下,那個男生嚇得魂都沒有了,樓都不下,說自己沒錢,讓她趕緊回去。”
“這不,班花也來這兒復讀了?!?/p>
“你在聽沒,高一的時候,這班花還向你表白過呢,只不過你把人家給拒了,說你要搞學習……”
賞南看著試卷上的墨跡從黑變成了紅,巖漿似的在試卷上擴散開,流到桌子上,最后像瀑布一樣順著試卷往下面淌,又腥又臭。
眼看著就要流到了自己腿上,賞南趕緊穿好鞋子站起來,連著往后退了好幾步,還撞倒了椅子。
童喜此刻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,“你干嘛呢?”
賞南終于回過了神,看著童喜圓乎乎的臉和黑溜溜的眼睛,他才知道,一切都是幻覺,也有可能是這個屋子本身就不正常,影響到了他。
“沒,就是突然想到了你之前做的那個噩夢,覺得怪嚇人的?!辟p南把椅子扶起來,重新坐下,隨便編了個理由應付童喜。
幸好不論他說什么,童喜都無理由相信,童喜看賞南臉色不好,也狠狠點頭,“是啊,真的很嚇人,你都覺得嚇人,我親身經歷,比你更加覺得嚇人?!?/p>
賞南知道是這屋子里的東西在作怪,但對方沒有現(xiàn)身,他連對方具體是個什么,都無從得知。
未知是最大的恐懼來源,賞南腦海里此刻浮現(xiàn)出這句話。
幸好,之后一切都很正常。
師傅送來了兩桶水,他們把房間也調換了,兩個外賣員分別送來了一個水泵和童喜點的外賣,賞南不餓就沒吃,去洗手間洗了個澡。
“再刷一套卷子我就去睡覺了,明天要去學校報道,”看著童喜三根烤串一起擼,賞南忍不住開口道:“你少吃點?!?/p>
童喜:“快了快了,就快吃完了?!?/p>
為了陪童喜,賞南又多刷了一套卷子,對答案的時候,賞南幾乎全對,童喜捧著試卷,瞪大眼睛,“你抄答案了?”
“我自己做的?!辟p南刷卷子的時候心不在焉,一不小心,就亮出了自己的真實實力,而自己這副身體的成績,應該沒這么好,不然童喜的眼睛不至于瞪得這么大。
童喜翻來覆看了兩遍,“你背著我上了什么培訓班嗎?怎么進步這么快?”
賞南從他手里拿過卷子,蓋在桌子上,“把公式都記住就行了?!?/p>
“你說得簡單,那些題目一套套六七八個公式……”
“困了,睡去吧?!辟p南把桌子上攤開的試卷習題冊一股腦都收拾好堆在墻邊,關了燈,“晚安?!?/p>
“喂,你眼里還有沒有我?。课疫€坐在椅子上呢!”
賞南走了,童喜也不敢在客廳一個人多待,他抱著手機飛快竄進了主臥。
空調運作的聲音有點大,呼呼呼往外吹著冷氣,賞南卷著被子,把自己裹成了一根長長的春卷,連腳趾頭都不露出來。
他膽子其實挺大的,可也扛不住接二連三的驚嚇,以及他腦子里不受控地開始播放各種恐怖片的片段和畫面。
[14:這套房子確實挺奇怪的,特別是次臥。]
賞南蒙著被子,在被子和14交流,“說說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