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巖往后退了幾步,踢到了一堆瓦片,瓦片堆噼里啪啦地倒下,孟冬出來了,“李裨?!?/p>
“孟哥。”李裨立馬站直,“好久不見?!?/p>
“孟哥,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?”李裨笑得堪稱天真。
孟冬掃了眼院子里的眾人,聽起來像是在懇請他的李裨,實(shí)際上是在威脅。
“李巖,回屋子里去。”
“哥…”李巖往前走了一步,他的疑惑和害怕不知道該如何開口,他疑惑孟冬為什么要讓他進(jìn)屋,害怕孟冬撇下自己。
孟冬回身一把揪住李巖的衣領(lǐng),把人丟了進(jìn)去,抓起窗臺上的鎖和鑰匙把門鎖上了。
李巖摔倒在地上,等爬起來的時(shí)候,門已經(jīng)被鎖上了,“孟冬!”
外面打了起來,孟冬最先朝李裨動(dòng)手,那一拳直接將李裨的牙都打了一顆下來,李裨火從心起,“你他媽居然打我?就為了那小兔崽子?”
孟冬面無表情地從窗臺上抽了把生了銹的鍘刀,他沒有半分停頓,直接朝李裨砍去,李裨腳一軟,瘋狂往后退,那點(diǎn)子什么喜歡什么愛消失得無影無蹤,他朝院子里那些人嚷,“你們他媽的給我上啊!”
只要李裨死了,他就能和李巖好好地在一起了……這不是孟冬的真實(shí)想法,他只是希望李巖的人生可以順順利利,李裨這人,只要還活著,他不會讓李巖有好日子過的。
孟冬沒考慮過自己,反正他的人生本來也就跟一潭死水的,唯一珍貴的,只有李巖而已。
李裨連滾帶爬地跑了,他把鐵門關(guān)上,雙手抓著鐵門,面容猙獰地朝里頭大喊,“別真弄出人命,要他半條命就行了?!泵隙难凵癜阉麌槈牧?,孟冬是真的要他的命,他再怎么膽大,也不可能和一個(gè)想要自己命的人在一塊兒。
孟冬干的也算體力活,他有一把子好力氣,可雙拳難敵四手,更何況,他是一個(gè)人,對面是二十多個(gè)人,他沒一點(diǎn)勝算。
李巖先是用家里的座機(jī)報(bào)了警,鋁板沒什么隔音可言,鋼管落在肉體上的悶響屢次傳入他的耳里,他眼淚從眼眶里掉下來。
“…您好,請問您說的清水路具體在什么位置呢?能形容一下附近的建筑物嗎?”
“附近有…有一家享享樂超市,還有一家婦幼醫(yī)院,我這里是修車行,進(jìn)入清水路一直往里走就可以看見,門口停了很多摩托車……”
“門牌號呢?”
“這里沒有門牌號。”
“那請您再形容一遍附近的建筑物……”
李巖快崩潰了,“我操你大爺操你大爺操你大爺!”
李巖看見孟冬倒在了地上,他渾身都是血,看不出平時(shí)的冷傲沉靜,他手指在地上慢慢爬動(dòng)著,握住刀柄,試圖爬起來。
鋼管再一次落在了男人的背上,他被重新打得趴在了地上。
“哥!”李巖趴在窗戶上,他淚水淌了滿臉,他六神無主地跑到孟冬的房間,孟冬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他的房間堆放著不少修車的工具,李巖趴在地上,從孟冬床底下翻出來一把老虎鉗。
李巖握住老虎鉗用力地?cái)Q著門鎖,這是孟冬特制的門鎖,他自己找五金老板做的一款,都被擰變形了也還牢牢地嵌在門里。
賞南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被鉗子的把手磨破了,疼得要命,但他還要控制面部表情,他要代入李巖,想象著孟冬在外面快要被打死了,一想到孟冬快要被打死了,他拿鉗子的手臂都不可控制地開始顫抖起來,而眼淚則完全不需要擠。
一些從未出現(xiàn)過的畫面在此時(shí)涌入賞南的腦海中。
“阿南,小南,南南,下班給我?guī)澴?,我要生的?!倍鬃陂T口的東西,很模糊,看不清。
“你下班早點(diǎn)回來啊,外面不安全?!?/p>
“我可以去接你下班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