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古怪,賈珍既相中了,何不收做妾室?
是了,那秦氏可還擔(dān)著往來各家勛貴的使命。若為妾室,名分太低,自然不好往來;真?zhèn)€兒休了尤氏娶了秦氏,頂著將軍夫人的名頭,怕是更不好往各家走動。這般想來,好似嫁給賈蓉正好。
(請)
n
造釁開端實在寧(求訂閱)
想那賈珍素來在寧國府說一不二,賈蓉絕對沒有反抗之念,所以寶珠才說賈蓉從未在秦氏房中過夜。
秦可卿呢?原本想的好好的,嫁入寧國府做少奶奶,誰知竟成了賈珍禁臠。
她是養(yǎng)女出身,秦業(yè)養(yǎng)她這么大,或許本就存著利用之心——單看那秦鐘喪期還尋智能兒偷腥,便知秦家或許根本不在意秦氏這個養(yǎng)女。
或許秦氏自此便認了命,又或許反抗不得從而認了命。待過得幾年,賈薔逐漸長大,事情又有了不同。
秦氏嫁來幾年一直無子,雖說賈珍還寵著,可難保人老珠黃之時會被其厭棄。到時候沒子嗣傍身,賈蓉隨時可以休了她,另選年輕女子續(xù)弦。
秦氏又動了春心,說不得便與那賈薔芳心暗許。其后賈珍瞧出不對來,緊忙將賈薔趕了出去。否則解釋不了為何賈薔這個正派玄孫偏生搬出了寧國府。
此后秦氏郁郁寡歡,時間一長就病將起來。她那病大抵是心病,既想著與意中人遠走高飛,又想著逃出這魔窟一般的寧國府。
就如邢夫人所說,她果然擔(dān)負溝通往來,分潤營繕司貪墨銀錢的重任。說不得就在此時得了可乘之機,隨即找了賈薔來商議。
其后賈薔尋了人手劫了財貨,過了一陣才重回京師。
財貨丟失,各家勛貴自然炸了鍋,女眷不停登門問責(zé),賈珍說不得也懷疑上了秦氏,于是秦氏大病一場,險些喪命。
秦氏情知此時不得走脫,只得安心養(yǎng)病,待到今年年初逐漸好轉(zhuǎn),隨即一如往常那般接人待物。實則秦氏此時已然謀劃著與情郎遠走高飛?
到今年九月,大抵是陳斯遠剛來榮國府之時,賈薔送了信箋,秦氏大喜過望,打發(fā)瑞珠回了發(fā)簪,其后約定了九月初三天香樓相會。
其后又怎樣?
或許賈薔來了,被賈珍撞破了行跡,隨即狼狽逃走;或許賈薔發(fā)現(xiàn)事情不對,根本就沒來;又或者那發(fā)簪中途被人截了,到了賈珍的手里;再或者此事根本就是賈珍定下的計謀,生生將秦氏詐去了天香樓。
總而言之,秦氏事敗之后,干脆懸梁自盡;那跟在身邊兒的瑞珠哪里能保得住性命?說不得生生被暴怒的賈珍給打死了!
呵,諷刺的是,過后那賈薔好似沒事兒人一般,與賈蓉勾肩搭背出入寧國府。
可憐秦氏一腔真情……錯付了。
恍惚之中,陳斯遠隱約瞥得一女子懸梁自盡,那書中的判詞在眼前劃過:情天情?;们樯?,情既相逢必主淫。漫言不肖皆榮出,造釁開端實在寧。
良久,陳斯遠收攝心思,朝著寶珠頷首道:“我說到做到,姑娘往后改名換姓,再別回京師?!?/p>
寶珠重重頷首。
陳斯遠深吸一口氣,起身挑開簾櫳跳下馬車,與徐大彪道:“勞煩五哥了?!?/p>
車轅上的徐大彪嘿然一笑,說道:“不過走一趟津門,咱七八日就回來,到時候再喝二哥喜酒。駕!”
手中鞭子甩了個鞭花,馬車轆轆而行,先行往南,待繞過京師再往東而行。
陳斯遠接了馬攀龍丟過來的韁繩,笑道:“勞煩二哥了。二哥先走一步,說不得婚事還須得布置布置?!?/p>
馬攀龍沉吟不語,扭頭遙遙看向遠處。隱約的駿馬嘶鳴聲傳來,偏生不見一個人影。
“走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