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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菱被拐時已能記得些事兒,其后養(yǎng)在拐子家中,每每香菱說起爹、媽、自個兒的名字,便免不了遭了拐子毒打。
小小年紀,香菱又能如何?便只能暗自記在心里,其后再不敢在拐子面前說漏。
養(yǎng)到十二、三歲,香菱到了薛家。虧得薛姨媽、寶釵護佑,這才不曾被那薛蟠強占了去??裳易允贾两K都不曾過問香菱過往,只當她是買來的。
香菱吃一塹、長一智,素日里也不好提及此事。若不是意外落在陳斯遠房里,只怕來日被那薛蟠收了房,其后夏金桂問及香菱過往,香菱還會搖頭說‘忘了’。
只因若說了身世,香菱便不再是侍妾,倒成了能危及夏金桂主母之位的偏房貴妾。香菱又不是傻的,自是知曉那夏金桂滿含惡意,她又豈會說出身世平白為自個兒招來殺身之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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拐子不許她說,薛家不聞不問,實則香菱心下又何曾將過往忘卻了?
先前她還想著,大爺待她極好,待來日收了房,再尋機私底下悄然與大爺說了……不曾想此時大爺便問將起來。
“許是還記得一些……大爺真?zhèn)€兒要問?”
陳斯遠笑道:“我都問了,哪里還有什么真假?”
香菱仔細觀量陳斯遠一眼,略略沉吟便拿定了心思,說道:“大爺,實則我從前也是有家的——”
香菱娓娓道來,將家中情形,自個兒如何被拐,又如何到了薛家的事兒說了個清楚分明。
許多年不曾說過,一口氣說完,香菱長長出了口氣,蹙眉道:“也不知我被拐了后,家中又是什么情形。更不知還能不能見上爹媽一面?!?/p>
陳斯遠聽罷心思轉(zhuǎn)動,面上認真說道:“我方才問你過往,蓋因今日聽一友人提及,說如州封家村封肅老員外有一歸家女,名甄封氏,時常尋人念叨早年丟了個女兒,那女兒眉心生著一點胭脂痣,算算到如今也十來年了?!?/p>
“???”香菱霎時掩口驚呼一聲,面上驚喜交加,叫道:“那定是我媽媽!”
陳斯遠頷首笑道:“我乍一聽聞就想起了你來,如今聽你這么一說,可不就對上了?”
香菱眼中沁出淚珠,一個勁兒的點頭不迭。
陳斯遠探手為其拭去淚珠,溫聲說道:“香菱可要去見見?”
香菱捂著嘴不迭點頭,忽而又想起了什么,跟著便是搖頭。
陳斯遠道:“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,究竟是想還是不想?。俊?/p>
香菱啜泣著道:“也,也不急在這一時,全,全憑大爺拿主意就是?!?/p>
陳斯遠道:“問你主意,你反倒要我來拿主意。罷了,骨肉分離十一年,便是你不想著,你媽媽只怕心下也想瘋了。待過上幾日,我尋了人送你去如州可好?”
香菱聽罷忽而神色驟變,眉頭緊蹙觀量陳斯遠一眼,試探道:“大爺可是不要我了?”
“這是什么話?”
香菱就道:“我爹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,若真?zhèn)€兒回去了,只怕爹媽再不許我來尋大爺。大爺才智遠勝于我,連我都能想明白的,大爺又怎會不知?”